在開始本章的正式內容之前,我先說幾句題外話。
因為我是一個擁有漫長記憶的外星靈魂,所以我可以輕鬆地扮演旁觀者的角色,來看待人類的所有事物。
譬如,文學寫作這件事。
地球人類寫作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那些刻在骨頭上、石頭上、陶器上、銅器上的文字。當時的人類(終於很少幾個文字,代表的意義也很少)想要把他們認為重要的需要記住的事記錄下來。這就是最初的文章。
文學創作發展到今天,不僅是新的詞彙大量產生,創作內容豐富多彩,創作形式也已經多元化了。
大體可分為:
1、戲劇情節衝突類。
2、內容荒誕類。
3、人物塑造類。
4、觀念思想類。
5、先鋒實驗類。
以及這些型別的各種混合。
不過,中國偉大的文學經典著作《紅樓夢》裡面的一段話,也是適用於當代的文學創作狀況(亦可見《紅樓夢》的偉大)。
這段話是在人間歷劫過的“石頭”說給“空空道人”的:
“世井俗人喜看理治之書者甚少,愛看適趣閒文者特多。歷代野史,或訕謗君相,或貶人妻女,先批其大端。姦淫兇惡,不可勝數;更有一種風月筆墨,其淫穢汙臭,塗毒筆墨,壞人子弟,又不可勝數。”
“至若佳人才子等書,則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終不能不涉於淫濫,以致滿紙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過作者要寫出自己的那兩首情詩豔賦來,故假擬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傍出一小人,其間撥亂,亦如劇中之小丑然。且環婢開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話。”
“竟不如我半世親睹親聞的這幾個女子,雖不敢說強似前代書中所有之人,但事蹟原委,亦可以消愁破悶;也有幾首歪詩熟話,可以噴飯供酒。至若離合悲歡,興衰際遇,則又追蹤躡跡,不敢稍加穿鑿,徒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傳者。”
“今之人,貧者日為衣食所累;富者又懷不足之心。縱一時稍閒,又有貪淫、戀色、好貸、尋愁之事。那裡去有工夫看那理治之書?所以,我這一段故事,也不願世人稱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悅檢讀,轉得更好。只願他們當那醉餘飽臥之時,或避世去愁之際,把此一玩,豈不省了些壽命筋力?就比那謀虛逐妄去,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腳奔忙之苦。再者,亦令世人換新眼目,不比那些胡牽亂扯,忽離忽遇;滿紙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紅娘小玉等通共熟套之舊稿。”
聽了“石頭”這段對“當代文學創作狀況的點評”之後,“空空道人”思忖半晌,又把《紅樓夢》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因見上面雖有些指奸責佞、貶惡誅邪之語,亦斷不可少。亦非傷時罵世之旨;要緊句。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倫常所關之處,皆是稱功頌德,眷眷無窮,實非別書之可比。雖其中大旨談情,亦不過實錄其事,又非假擬妄稱,要緊句。一味淫邀豔約、私訂偷盟之可比。因毫不干涉時世,要緊句。方從頭至尾,抄錄回來,問世傳奇。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
於是空空道人就把“石頭”的作品傳到人間。
後來這本子落到曹雪芹手裡,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並題一絕雲:
滿紙荒唐言,
一把辛酸淚。
都雲作者痴,
誰解其中味。
我現在為什麼把這段話摘錄在這裡?
因為我覺得曹雪芹太偉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在《紅樓夢》的創作中,做了大量的創新,其中最重要的創新之一,就是創造了新的敘事方式和新的人物展現方式。
他在200多年前寫下的這段話,今天看來,誰又能說這段話“過時”了呢?試看今日的文學作者們,又有多少人超越了那些幾百年前的“舊套路”呢?
好,就此打住。
回到《永生之靈》的敘事節奏。
本章節,我要聊聊“人類能否預測未來”。
對地球人來說,預測未來,是神秘領域,是黑暗中的黑暗。但是,神秘的黑暗領域,又強烈的吸引著人類。
為什麼說是“黑暗中的黑暗”?這是因為——
對一般人來說,自己“此刻”在做什麼,都並不是很自覺、很清楚,這是一重黑暗。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