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Id玩家發來了郵件。
“誰?”
“你小子賣了房子消失了,你說我是誰?欠我500塊!”
白亦心驚猛顫,有人記得自己!
遊戲裡稱呼自己小鋼炮的都是開服時期的老玩家,顯然還記得稱呼的人,必定是關係緊密的人。
但沒有承認,打了幾個字,“翻過寡婦牆,一支紅杏出牆來。”
“我老高呀,我在精神病院,斬妖,10年了,速來救我!”
再聊,斷線。
啥情況?被精神病院了?那人是白亦遊戲裡的搭檔,對方是比白亦大十多歲的款爺,開房地產小公司。
當年也是他建議下買了便宜的房子,後來又叫白亦賣房投資南方大城市的房產,說是那邊經濟沸騰,人口暴漲。
那時候下崗潮沒過幾年北方漸漸不好混,白亦也能感覺到,不然也不會打遊戲賺錢,大學分配白亦這代是沒趕上,只能自謀出路。
噹噹開門聲,雲絲回來進了洗手間,沒多久喊道,“白大叔,幫我拿衣服,就在衣櫃最下面小格子裡。”
正想著呢,雲絲眯開門縫露出帶著水霧的手臂。翻吧翻吧,遞給幾片布料吊著細繩的薄妖衣。
人裹著浴巾一出來,白亦拿毯子再裹了起來擺到鋪上,夾了一根菸點起。
神情寂寞如煙,仰頭晃了兩下,良久吐煙,裹著菸草味兒的沉音緩緩道,
“有線索了,有人記得我。”
雲絲沖涼下消散了剛才的尷尬,本想緩和氣氛親密一下,白亦剛說完猛的收腿盤膝,
“人在精神病院裡?十年前進去的?年齡50多?好,我叫院長查一查。”
雲絲拿起電話,“爸......”
電話那頭冷了三秒,手顫了下握緊手機,平和道,“......何事兒?”
溝通中。
“老大放心,我老爹問同行很快會查詢到的...我爸還說,有空一起吃個飯......”
雲絲揚起小臉拍胸膛保證,說著說著語氣沉下去沒了底氣兒,聲音細的都聽不清。
自己加臺詞了?白亦可是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也不好揭穿。
“約時間,我請客。”
“不用不用,到時候咱倆狠狠宰一頓老爹,我老爹可有錢了,以前小三兒都好幾個呢。”
“......”
問題家庭?
“白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總是討好你?”
“怎麼會呢?兩人相處要互相尊重,不存在誰高誰低,前提,你要有獨立人格的自信。”
雲絲似懂不懂也不想聽白話,那都是p話不實在,還不如來點實在的,勾著脖子妖里妖氣,“回家嘛...我怕晚上不舒服肚子疼...”
白亦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過去,“多喝熱水。”
雲絲嘟嘟著嘴兒接過熱水,淡淡的一點味兒都沒呢,這關心太廉價了。
“家裡有燉盅,我煲一天了,走吧。”
下樓,騎電車載人回家。
這一下午小憩都五點多了,路過一家小菜館,打包了一份魚香肉絲。小區樓下,小賣店雲絲又買了不少小零嘴兒,有辣條和酸奶。
“哇,老大你還會隔水煮湯煮米呀?好香......”
雲絲嘎巴脆著零嘴,被沒收,乖乖坐在小桌前等飯好。
“哇,老大你這肉湯怎麼煲的,一點油腥都沒,好清濃呀......”
“吃。”
紅色大燉盅,白亦舀出兩碗清湯,排骨撈起,撒蔥香沫。
湯撒鹽泡飯,白亦給自己碗裡倒了辣椒粉,脫掉t恤乾飯。
雲絲喉嚨咕嚕嚕,這一個多月的保養,白亦恢復了七分生氣,這要是完全康復那得多帶勁?
沒康復前植物人時候都那麼帶勁兒呢,麥芽白的膚色還真夠嫩呢,嫩皮下粗糙的勒痕勾出淡淡的精壯肌理,有點野咧。
要不是這人文雅臉蛋中隱藏的狂野被髮型掩蓋,讓人以為是文質彬彬的時尚少年呢。
今兒寢室裡經歷了尷尬,要是拉不下臉來怕傷了這傢伙自尊心,得主動補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心情?
那就調整一下氣氛。
今晚,註定狂野,雲絲眼角已經流轉出妖豔,悶頭補湯。
果然,白亦拿起身後的壇裝黃酒,燒鵝燒雞蔥段擺上。
酒足飯飽,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