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卮秋今天淋了雨,於珵怕他半夜會發燒便三番五次地進來摸摸他的額頭。
後面覺得累了,便在床邊坐下了。
床頭開著盞暖黃的夜燈,於珵借光欣賞美人。
江卮秋躺在雨裡的場面,他到現在想起來仍覺得心臟揪疼。
那是和平時不一樣的江卮秋。
是如同他的名字般——支離的秋天。
發紅的眼眶、摻雜雨水的眼淚,沉入水中的平靜......明明是個很脆很易碎的瓷娃娃,哪怕平時偽裝得再堅強再冷漠,都無法掩蓋他需要保護和愛惜的事實。
今天有些失控了。開啟浴室門口,闖進去看見水面漂浮的黑髮時他真的慌了。多次夢裡的場景以及歸於那些沉鬱的作品走馬觀花般地閃過腦海。
從水中拉出那個人的時候,於珵覺得自己也得到了救贖。
他想發洩心裡的恐懼和氣惱,可他捨不得打捨不得說重話,頭腦一熱只能吻上去。
沒有太反抗......
於珵動作很輕地在江卮秋臉上撫了撫。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只能暫時的,再試探、再撩撥。
於珵訂的是第二天的第一班機,凌晨便需從酒店出發,其實沒有要睡覺的打算。
但在他旁邊靠了一會兒見他睡得實在香甜也有了些睏意,輕手輕腳地在他身旁躺下。
這算不算同床共枕?於珵想著,嘴角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
——
那天江卮秋醒來的時候於珵已經回到了公司。滇南的天氣又好了起來,江卮秋以為自己一個人會過得很舒服,事實上沒有於珵的日子,他玩得不算多開心。
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但他顯然沒想到於珵才回去沒兩天,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於珵回去把要緊的工作都處理了,心有牽掛就又奔赴而來了。做足了準備空出了檔期,打算好好的陪江卮秋玩一段時間。
江卮秋對於他的出現表現得很平靜,似乎有他沒他都無所謂。於珵沒太在意,只厚著臉皮粘著他。
江卮秋嘴上沒說過什麼好話,然心中的小芽已悄悄開了花,花芯似乎還含著些蜜。
兩人從滇南往上走,玩到了滇中。
六月一號兒童節這天,於珵和江卮秋從滇中飛了回去。
艾琳順路來機場接自家老闆。
於珵不讓江卮秋自己打車,硬是把人打包塞進自己的車裡,說要送他。
江卮秋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對艾琳道一句:“麻煩了。”
艾琳呵呵笑了,“不麻煩。”送未來老闆娘嘛,有什麼麻煩的。
路上,艾琳想起來於繼恆的話便開口道:“於董他讓您一週之內給出新專案的完整方案,包括實地考察報告。”
艾琳偷偷瞄了眼後座的兩人,心裡有話但不敢說。
才兩個星期不到怎麼這兩個人氣氛怎麼變得有些甜蜜了起來。
於珵的眼睛幾乎黏在江卮秋身上,江卮秋摘個眼鏡他都看得如痴如醉。
江卮秋被他盯得受不了瞪了他一眼,不料他不要臉的,居然還對自己挑了挑眉。
沉熟穩重都是屁話,剛認識的禮貌強勢都是假象,天底下沒有比於珵再幼稚的人了。
江卮秋想。
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江卮秋不自然地調整了下坐姿。
“人和你說話呢。”江卮秋咬咬牙提醒道。
能不能別老盯著自己啊,都要被他盯發毛了。
“嗯,我知道了。”於珵這就算應了,想到什麼還追加一句:“好好開車,先不談公事。”
說完還對江卮秋露出一副求誇的表情,江卮秋把視線移開去看窗外,他的臉立馬就垮了。
艾琳:我不應該在車裡,應該在車底。
是誰以前總說要注重效率,不浪費任何能彙報的時間的?是誰!
艾琳咬咬唇,堅強地繼續開車。
於珵和艾琳要趕去見合作方,只把人送到了樓下。
於珵把行李交給他,“回去好好休息。”
江卮秋點點頭,讓他快上車,又對艾琳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們走了啊!歸於老師再見!”
江卮秋目送人離開,才進電梯上樓。
滇南之行提前兩天結束了。江卮秋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因為於珵提前回來的。
折返的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