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於珵?我沒打擾你吧?”
韋子洋那賤兮兮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於珵嫌棄地想要掛掉。
“有屁就放。”
火氣這麼大?
韋子洋以為於珵正幹著什麼好事被自己打擾了,立馬就要調侃他:“春宵一刻值千金?抱著美人呢?”
韋子洋笑得過於吵鬧,於珵臉黑了下來。
“不說我掛了。”
於珵乾脆利落,說掛就掛了。這人一天天沒個正型,這個時候打電話準沒好事。
那邊莫名其妙被掛了電話的韋子洋,不可思議地盯著手機螢幕愣了一會兒。
不會吧?於珵真在幹那事?
他不信!於珵怎麼可能剛見面就和人好,他就是單純的不想理自己!
韋子洋從沙發上坐起來,又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太不夠意思了啊,怎麼說掛就掛了!”老子加班為你賣命,累死累活晚上快十點才回家,你居然連個電話都不願意聽!
可惡啊!刻薄的男人!絕情的負心漢......啊不對,絕情的狗男人!
韋子洋牙都要咬碎了,愣是不敢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講這些話。
“煩得很,有屁快放。”
覺得拿著手機麻煩,於珵乾脆開了擴音,把手機放在扶手上,靠著舒服的座椅放鬆身體。
聽著怨氣沖天的語氣,看來於叔又找了什麼奇葩給他吧?韋子洋心裡發發牢騷就算了,哪敢和他不對付,也不再打趣他,免得惹火燒頭。
“行行行,我請了明天的假,知會你一聲。就是明天上午我陪思思去個畫展,合同我讓阿明去送了——”
“畫展?”於珵敏感地捕捉到自己感興趣的字眼。
這人還能不能讓他把話說完了?什麼臭毛病?
韋子洋翻了翻白眼,“啊對,但重點不是這個,是明天合同到鍾老闆那,您需要和對方通個話!”韋子洋把正事說完,還特地叮囑他:“思思好不容易和我約一次會,你明天可不許打擾我啊!”
他後面說的話於珵就沒聽進去。
腦子裡剛剛蹦出的猜測需要向韋子洋求證:“你們去看的畫展是歸於的個人展?”
“歸於?歸於是誰?”韋子洋一下沒反應過來。
於珵:“……”
好一會兒韋子洋才想起那本雜誌,嘿嘿一笑,“應該是吧,在茂華城一個藝術廊裡辦的展。”韋子洋回想女朋友跟自己說的地址,轉述給他。
不對呀,怎麼於珵還記得這個小畫家?就因為人畫了他?
“怎麼?你也感興趣?”韋子洋問。
平時酒會都不想參加的人,會把工作時間空出來去看展?韋子洋還記得某人常說:有這個時間我都能談兩個專案了。
於珵沒回答他的問題,拿起手機說了句“沒什麼要緊事我先掛了”然後就又掛掉了電話。
歸於,一天之內聽到了兩次這個名字……
開啟網頁,在搜尋欄裡敲入“歸於”。
頁面快速跳轉,關於歸於的詞條多達一百多條。
最新的一條便是“歸於個人展——禮遇”。
於珵點了進去,畫展的詳情一一列舉著,包括畫展的地址。
於珵默默記下,又返回看那些詞條。
“歸於:孤兒夢遊之路是色彩繽紛的虹橋”
這是什麼東西?標題取得亂七八糟。於珵心中吐槽,臉上的嫌棄也不加掩飾,不過他還是點了進去。
這篇文章講述了歸於的成長曆程。
孤兒?還有點勵志的味道在裡面。
估計十有八九是編的,至於那一二……於珵沒有過度揣測,抱有尊重退了出去。
隨後到微博上也搜了下,沒有歸於的賬號,不過這傢伙的粉絲倒是不少。
於珵看了幾條帶圖的誇獎博,圖片內容都是歸於的作品。有的是截圖、有的是雜誌原圖,還有幾張像是在畫展上拍的。
於珵一不小心多看了幾條,被那些畫所吸引了。
他驚覺歸於的天賦和審美之獨特。
歸於的畫是盛大而又寂寞的。
色彩協調不跳脫、肌理感與細膩感相處和諧。人們讚歎他的五官、衣褶刻畫得細膩逼真,誇耀他構圖的宏大且豐富,但無人感受他的沉默和孤獨。
他應該是個生活得很平靜的人。
於珵看著一幅幽藍的海面,思緒險些被那生動的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