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針刺破面板推進去的時候,江卮秋的眉頭好像皺了皺。
冰涼涼的針水一點點推進血脈中,惹得人難受地嚶嚀。於珵站在旁邊顯得呆愣,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撫這個病人。
一個連吃藥都害怕的人,打針會皺眉也正常,於珵想到。
讓人心疼的感覺不好受。於珵想到小時候陪妹妹打點滴時,藥水涼他會給妹妹捂著藥水瓶......於珵看了眼掛在一旁的吊瓶,起身走向護士,“你好,你們有暖手寶之類的嗎?”
護士看了看他們,最後點了點頭去給他拿了個暖手的。
——
因為江卮秋情況特殊需要躺著,他們被安排在了一個不妨礙通行角落裡。
幸好輸液室人不是很多,不然韋子洋進來也不能一眼發現目標。
他上來就問:“什麼毛病?”
毫無疑問地收到於珵一記警告的眼神。韋子洋縮縮脖子,“他,他沒什麼大礙吧?”
怎麼大總裁還給人暖藥水?韋子洋看見於珵正在做的事情,那表情像踩屎了一樣。
“你先回去吧。”於珵不搭理他。
“不是,你——”
於珵放下東西接電話,走到一邊去之前還示意他閉嘴。
韋子洋一口氣噎著,朝那個欠揍的背影比了比拳頭。
真想給他一拳!
打完電話回來發現人還在,於珵還嫌棄地問他:“你怎麼還沒走?”
是人嗎?韋子洋無語。虧他還擔心自己走了這倆人沒車使呢!
“我怕他被人偷走,幫你看著!”韋子洋氣急敗壞道。
“那謝謝你了。”於珵坐回去,認真看了看江卮秋的模樣——毫無意識的昏睡著、稍顯幼態又標緻的長相,面板很白、像那種糯糯的年糕條。確實像是有被人偷走的可能。
韋子洋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了,白眼一翻就要走。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待下去。於珵的表現讓他感到惡寒,再待下去他都要懷疑於珵喜歡歸於了。
“我走了,工作還沒做完呢。”韋子洋手揣褲兜裡,“晚點我讓——”
“車鑰匙忘留下了。”於珵提醒到。
韋子洋腳下一個踉蹌,不可思議地回頭。
這這這這還是人嗎!
“那我呢!我怎麼回去!”要不是在醫院,韋子洋得叫出來。
於珵:“打車回去。”
韋子洋捂住口袋不樂意把車鑰匙給他:“不是,你,我,我晚點讓人接你不行嗎?”他還想順道買個咖啡再回去的。
“我晚點不回公司了,不想麻煩他們。”於珵攤開手掌,招了招。
“這,你,”你他媽就不覺得麻煩我!?
清楚他的脾性,韋子洋只得含著淚把鑰匙交了過去。
他一開始就不應該擔心這個人,還想著安排這安排那!現在,先把自己安排回去吧......
三瓶藥水,於珵坐了兩個多小時。
拔針的時候江卮秋醒了。
拔完針傷口被人按著,溫熱的手掌包裹著自己剛輸完液還有點冰涼的手,舒服得江卮秋反抓住了那隻手。
於珵微怔,很快回過神來把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暖手寶續航太短了,最後一瓶藥水都是他用手直接捂著的,效果沒有暖手寶好,還是會涼。
於珵手緊了緊。
江卮秋眉頭動了動,意識漸漸回籠。
剛把針拔出來,手背還有點痛,他睜開眼緩了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
“蘇......”看到旁邊的於珵有些意外,慌忙抽回手往後縮了縮。
怎麼是於珵?手,手剛剛還被他握著......江卮秋想到這個耳朵倏忽紅了。
於珵冷著臉拉回他的手,確認不出血了才放下,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頭還暈嗎?”
江卮秋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問話也沒回答。
於珵突然又向他伸來一隻手,江卮秋下意識地閉上眼——下一秒這手貼到了他的額頭上。
江卮秋捏緊了床單,差點忘了呼吸。
好一會兒江卮秋才慢慢睜開眼,於珵的手已經收回,正在開一瓶礦泉水。
“喝點水。”把礦泉水遞給他。
忘了他還躺著,於珵又把水放一旁,想先扶他起來,“先坐起來。”於珵溫聲道。
江卮秋藉著他的力坐了起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