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麗被他的眼神刺痛,雙唇顫了顫沒能說出話來。前幾次見到的青年是溫和朗潤的,會開顏笑對而不是這樣冰冷刺人。他們真的是有些唐突了。
江承善拍了拍母親的背,轉而看他:“關於你父親和我們家的關係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還是有所懷疑我們現在可以去做個鑑定。”
“沒必要。”江卮秋打斷他。
“我不認他,也不認你們。既然我媽已經把錢還清了,我們就沒有什麼瓜葛了,你們沒必要在我這花時間浪費精力,各過各的挺好。”江卮秋說得很認真,儘管徐雅麗在他說完第一句話後就流了眼淚,他沒有半分鬆動。
“你自己在外面受委屈了,回來有承善照顧你,有我們幫襯你不好嗎?”徐雅麗忍著哭腔,“你媽媽那麼疼愛你,她肯定也不想你自己孤身一人活得這麼辛苦,你媽媽的性子軟看你這樣該多難過啊?”
這都搬出來了。
江卮秋沒忍住笑了出來,“難不難過我都活成這樣了,你們不用因為看我是孤兒心生憐憫就要可憐我,我不需要,我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我媽會因為我而驕傲。”
江卮秋仰頭看向窗外,好像能在屋外那片黑暗裡看見什麼。江承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母親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江卮秋了,他現在能夠深刻領悟到於珵為什麼會說那些肯定的話,因為江卮秋並不渴望親情,他甚至把對江述安的厭惡遷怒到他們一家身上。
江卮秋的話實在決絕,看著窗外的模樣也實在清冷。
“歸於,你沒必要和我們撇得太乾淨,我們不會棄你不顧的。我知道這種事情任誰都難以接受,我們可以等你緩緩,有什麼需要就和我們說。”
江承善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這些是當年祖父留給你父親的,你父親不在了理應由你繼承......”
“我說了,我不認!”江卮秋緊皺著眉低吼,語氣急切中帶著慍怒。
徐雅麗被他的反應嚇得渾身一頓。
太像了。
她被嚇到了,竟然有點害怕這樣的江卮秋。
“不認,不認,小秋你別急!”徐雅麗把江承善往後扯了扯,“沒關係的,我們不會逼你,都尊重你的意見。”女人臉上還帶著淚痕,不知道為什麼就順從了。
江承善也被徐雅麗緊張的模樣給弄得一頭霧水。
“你身體不舒服我們也不打擾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徐雅麗拿上卡推搡著江承善起來。
江卮秋坐在原地,沒什麼反應。
徐雅麗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拉著江承善離開了。
“媽,你為什麼?”江承善不明不白地被人塞進車裡,他的視線跟隨女人繞了一圈。
徐雅麗坐下之後仍有點恍惚,被江承善喊了兩聲才回過神來:“我看他的臉色不好,怕再說下去會出事。”
想到在藥房時江卮秋臉色就不太好,江承善了然的點了點頭,“晚些時候我找人再去問候。”
徐雅麗看他沒有多慮也鬆了口氣。
“回家吧,近日別再去找他了。”
江承善聽出了不對勁,“......我知道了。”
那母子倆走後江卮秋也沒有停留,拿著車鑰匙出去,最後不知道怎麼地就往北二環開去了。
於珵半天都沒收到江卮秋的訊息,給人打電話也沒接,於珵起初還能冷靜地給於凝雅打了電話,結果被告知江卮秋下了戲就開車回家了。
回家?
於珵看了眼空蕩蕩的房子,以及牆上新換上的一幅油畫,心沉到了谷底。於凝雅上午還發訊息說江卮秋頭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有沒有吃過藥,這麼晚又在哪呢......
“你好,喝點什麼?”
風鈴響起,坐在吧檯裡的男人本能地開口歡迎,肩上的鳥兒卻是興奮地飛了出去。
男人沒在意,以為是鳥兒調皮。“對哦,我們就要打烊了。”他後知後覺道。
“帥哥。”鸚鵡喑啞的聲音叫喚著。
男人抬頭去看,只見一個身形清瘦戴著口罩的男人,正和小鳥兒親暱地打著招呼。
“您是?”
“你好,我過來看看鳥。”江卮秋站在門口,對他微微一笑。
看鳥的?
男人掐滅了手裡的煙,放下手裡的故事會站起來打量他:“認識的?怎麼沒見過你。”
明天:“小林子!”
男人隨即明白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