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廊的工程全部結束後,又花了兩個星期籌備。
所幸,第一個展,反響還不錯。
畫廊真正的運作起來了,不少人主動發出了合作邀請,隨著羅琳斯作品的接入,畫廊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
轉眼又是盛夏的時候,正是人們生活過得最歡樂的時候。
江卮秋和於珵的工作仍是沒有交點和重合,他們之間的感情卻總能在閒暇的那幾個小時裡反覆黏合。心連在一起,往往會在某一瞬間達成某種共識,沒有干涉過,但總能默契配合。
他們都視對方為自己的最佳的靈魂伴侶,十分珍惜彼此。
畫廊交由王小星在打理,江卮秋時不時地陪於珵出趟差,於珵忙工作他去採風。
他的《札記》讓他的畫在一眾愛好者心中印象深刻,儘管他拒絕了許昌說的籤售會的安排、沒有露過面,但也還是避免不了寫生的時候因為畫風被人認出來。甚至有人問能不能合照。
他好幾次都回絕了他們的請求,並且回到於珵身邊的時候都會十分苦惱地傾吐一番。
於珵得知這些總笑著調侃他,說因為他太好太優秀,真怕會被人搶走,所以自己要牢牢把握住了。隨即把他緊緊抱住,低聲告訴他別害怕。
江卮秋被他的愛意包裹得嚴嚴實實。他從前很少有那樣輕鬆又坦然的時刻,一切都是在遇見於珵後變得鮮活的。
江卮秋自己也忘了有多久沒做過噩夢了,甚至有點忘記了過去有沒有痛過。
如果沒有在於家看到江騰暉,他或許真的忘了還有江家人的存在。
“小秋,過來坐。”於繼恆對他招手。
坐在旁座的男人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看得他體內彷彿有股寒意在侵襲他的五臟六腑。
江卮秋緩慢地挪動腳步向他們走去,“於——爸,江先生。”江卮秋掛著笑和他們打招呼。
於繼恆被他突然的一聲爸給叫懵了,反應了幾秒,動作有些僵硬地點點頭,“老江過段時間就要去南方了,這兩天有空我就讓他來家裡坐坐。”
他和江卮秋說明了情況,不露聲色地打量了幾次江卮秋的狀態。心中因那聲爸隱隱有些歡喜,但同時又怕江卮秋是礙於臉面勉強叫的他。
“是嗎?江先生是要到南方定居?”江卮秋看起來有些驚訝。
“不是,只是去玩幾個月。”江騰暉頓了頓還想說什麼,但江卮秋已經接過話了:“那看來爸你這幾月又要自己釣魚了。”
聽見他的稱呼,於繼恆心裡鬆了一口氣但面上眉頭一皺,覺得他有點損:“老柳一家去歐洲探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老江也去南方了,你回來陪我釣魚得了。”
江卮秋趕忙搖頭拒絕,說自己沒這種閒情雅緻。於繼恆傲嬌地哼了聲,“你小孩子也不會釣,懶得帶你玩。”
江卮秋笑著:“是是是,您和江先生聊著,我上樓放東西。”說罷他站起身來,江騰暉的目光緊黏在他身上。
於繼恆沒注意到江騰暉的異樣,對江卮秋道:“給於珵打個電話讓他今天早點回來。”
“好。”江卮秋對江騰暉微微頷首,示意完便走了,視線絕不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江卮秋離開客廳,進入電梯。
江騰暉余光中那道身影完全消失,他的心中泛起無限苦澀。
他知道江卮秋不願意認他們,江承善那天又和他們說了那些話,他即便心裡有期待也知道自己不能在於家有任何多餘的表現。
“他最近辦了家畫廊,經營得還不錯。”於繼恆揚了揚下巴和江騰暉說起江卮秋來,帶著點誇耀的意味。
江騰暉扯出笑臉,順著他的話誇他會教育,“個個都這麼厲害,你可享福了。”
於繼恆被他的話順得身心舒坦,爽朗的笑聲響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吹捧,之後又聊了一些興趣,江卮秋都沒有再下來過。
明天是端午,小區照例組織了龍舟賽,往年於繼恆於珵都忙於工作從來沒有參加過,現在一切穩定下來,於珵過年過節也能空出時間了,加上又多了江卮秋,白芝芸好說歹說說服了他們參加比賽。
於珵在公司,他今天沒事就先自己過來了。沒想到江騰暉這個時候會在,好在對方沒有說什麼。
江卮秋洩了力氣倒在床上,他剛剛喊了於繼恆兩聲爸也不知道於繼恆會不會心裡不舒服。他當時只記得他們第一次見江騰暉的時候,於繼恆介紹就是這個身份,也是他的私心作祟,想透過這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