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走出了書房。
雪堇一直在外面等著雲鶯,聽到書房門開啟的聲音登時鬆了一口氣,連忙快步迎了上來。
“小姐,您沒事吧?”
“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能有什麼事。”
雲鶯搖了搖頭,視線不由得落到了廊下跪著的衛琅身上,他拾起了雲鶯放在自己旁邊的油紙傘,他不敢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撐傘避雨,但是那把紙傘還是幫他擋去了一部分風雨。
兩人隔著遠遠的距離對視了一眼,衛琅捏緊了自己的手指,登時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別過了頭。
畢竟兩人方才剛鬧了些不愉快,雖說是衛琅單方面說話難聽,他也自知做錯了事,但是多年以來養尊處優養成的驕縱性格,實在讓他做不到主動低頭去給雲鶯道歉。
可雲鶯卻對此毫不在意,她的眸光格外平靜,片刻又對雪堇揚起了笑容,“我們走吧。”
淅淅瀝瀝的雨水洗過外面的翠柏,茶盞中的茶水卻逐漸冷卻,衛珏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垂眸問道∶“雨這麼大,衛琅還在外面跪著?”
“是,公子未曾發話,三公子不敢隨意起身。”
閔松似是想到了什麼,猶豫地頓了頓,又低聲補充道∶“不過雲姑娘心善,把來時的傘給了三公子遮擋風雨,想來三公子應是無恙。”
“看來是我多慮了。”
衛珏面上雖還帶著淺談的笑意,可是手指隨意敲擊著桌面,語氣已經冷了下來,“他這般乖覺,做錯了事還知道在外面跪著請罪,讓旁人看著還以為是我苛待了他似的。”
“金烏臺近來活動越發頻繁,三公子還這般出去沾染是非,要不是閔復去的及時,只怕也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如今也該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閔松雖是在附和衛珏,可說的卻也是都實話,如今正逢亂世,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尤其是金烏臺那群亂臣賊子,近來更是興風作浪。
衛琅身為衛氏主家一脈的公子,不僅不學無術,竟然還跟著一群紈絝跑到賭場去胡鬧。
衛家家風極嚴,莫說是衛珏容不下他,就算是衛國公回來了,估計也絕不會輕縱。
衛珏挑了挑眉,既沒有出聲責罰衛琅,但也沒有開口寬恕他,茶杯在他的手裡轉了個圈,轉而又問道∶“勝意坊的事情怎麼樣了?”
“勝意坊是金烏臺的地方,雖說是查不出什麼,不過藉著這個由頭也拔除了不少釘子,眼下閔復正在負責收尾。”
閔松見狀自然也不好多言,不過想著衛琅跪在青柏居外,雖然並未大吵大鬧,但到底有礙觀瞻,他還是出聲道∶“公子,是否要讓三公子換個地方?”
衛珏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讓他去祠堂跪著兩個時辰好好反省吧。”
“是。”
閔松點頭應了下來,視線又落到了鳥籠上,試探性地問道∶“那這鳶鳥……”
衛珏拿起一旁的手杖,隨意逗弄著金籠中的白色鳶鳥,看著它在籠中徒勞地掙扎,忽而便失去了興趣,淡淡道∶“等到天晴的時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