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水汽愈發沉重,亂葬崗的這些鬼都因天氣莫名煩躁。
孟英令一鬼進去叫先前那男鬼出來,否則她自己進去就要難看了。
亂葬崗中有一空洞穴,似鼠洞一般,那鬼就藏在洞中休息。
有鬼進去通報還被不滿踹出來。
孟英巡視四周,有一棵柳樹,垂在腦袋迎風搖擺。
她上前拽過柳樹,折斷柳枝在手裡掂量一番,抽打那洞口,攪得洞穴裡的鬼睡覺都昏昏沉沉。
他躲在洞中小憩,天旋地轉。
想到昨天那個女鬼,他煩躁的從洞中跑出來。
“何人在此驚擾我睡覺,不想活了。”
他猙獰撲出來狠狠撓向外面的鬼,一鬼被他捉住撕扯成幾瓣塞入嘴中,吞嚥咀嚼。
其他鬼紛紛下跪求饒。
孟英看他這樣只覺噁心。
這裡的這些鬼像是他豢養的隨時可以吞嚥的食物。
“你們既如此害怕為何不離開?”
一鬼低低道:“我們無處可去,離開又能去哪兒?”
這些亂葬崗的鬼同其他鬼不同,這些鬼都是無家可歸的鬼,沒有親人就沒有人記得他,也沒有香火供奉,鬼力單薄的彷彿風一吹就能散。
而這鬼不同,這裡的所有鬼加起來彷彿都打不過他,所以只能乖乖的淪為他的腹中餐,他也靠吸食這些鬼增加自己的鬼力。
強的越強弱的越弱。
“是你打擾了我睡覺。”
這鬼不知道孟英的強大,只以為是新來的不懂事的鬼,煩躁撲過來想撕扯孟英。
孟英背對著他。
他沒有看清孟英的容貌。
孟英嫌棄她影響自己打探訊息,手中的柳枝似乎長出手臂一般,將鬼牢牢勒住,無法動彈。
“你老實些,等我問完事情,待會兒再過來收拾你,不急。”
那鬼也沒想到自己這次真是遇到硬茬子,自是見風使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乖乖的求饒,被捆在一邊不掙扎。
孟英詢問這邊的鬼死在這裡有多久,是否要去投胎?
這些鬼有的被困在這裡多時,巴不得立刻去投胎。
虔誠的跪下哀求:“求求大人送我們去投胎,只要能投胎,我什麼願意做?”
又不指望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鬼能做什麼,只希望他們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
“那先前懷孕的女鬼為何要給這男鬼生鬼孩子?”
“不只是那一個女鬼要給她生,是有很多的女鬼要給他生,他似乎想要用那些嬰兒作為自己的養分,祝自己重生。”
一年輕男鬼知道事情始末,咬牙切齒。
他的朋友就是被強迫生孩子的女鬼。
“那其他女鬼的下落呢?”
眾鬼搖搖頭。
“估計是被這鬼吃掉了,附帶肚子裡的孩子,沒發現他的鬼力比原來更增強了嗎?”
有一鬼心有餘悸,昨天這男鬼吃那女鬼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其他鬼也紛紛點頭。
“沒有,我後來還聽到了鬼嬰兒的哭泣,估計他並沒有吃。”
這只是這些鬼的揣測,
那鬼咬牙切齒瞪著這些告密的鬼,彷彿要把他們的腦袋刻進自己的骨髓裡,到時候好一一報復回來。
孟英說到做到。
這些鬼說完事情之後,她就開一道鬼門,送這些鬼去投胎。
陸陸續續有鬼離開,原本陰風陣陣的亂葬崗,這些鬼在逐漸的減少,風似乎都小了一些。
這男鬼慌了,若是這些鬼全都離開,自己的力量將從哪獲取?他不甘心,想要掙扎。
可惜束縛在他身上的那柳枝,只要他一掙扎,彷彿勒的更緊。無法掙脫。
他的內心慌亂的不行,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還能開鬼門,自己的力量為何在慢慢的縮減?
等所有鬼全部離開這裡,就剩孟英和那地上還在掙扎的男鬼。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壞我好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呵,死到臨頭還衝我叫喧呢。”
孟英轉身,男鬼心驚這不是昨天的人?
更讓他後怕的是她輕輕勾勾手,那柳枝的葉子長出牙齒咬在他身上。
鮮嫩的葉子變成堅硬的刺割在男鬼身上,他的鬼氣慢慢洩散。
深入骨髓的疼痛襲來,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