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拉告訴我的。”

“所以龍龍，當時的你，是被逼的嗎？”

龍夕搖頭：“沒有逼迫。”

“我是自願的。”

池歲嘴角緊抿。

當時的龍夕已經經歷過了被埃裡克放血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個作為交換的賜福太過誘人，龍夕斷然不可能答應。

“你介意告訴我，你作為交換的賜福是什麼嗎？”

龍夕沉默片刻：“我希望…無論以什麼的方式，讓我再見一見我的父母。”

池歲沉默了。

意料之內的答案。

“那賜福顯靈了嗎？”

“沒有。”

還是意料之內的答案。

池歲心中被壓抑的，煩躁情緒湧上心頭：“既然上一次的賜福沒有落實，為什麼這一次還要……”

還要以放血為交換，讓聖樹給她賜福？

池歲喉頭一哽，後半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龍夕看到池歲眼角的水光時，整個人一愣，隨即想要伸手給池歲擦淚，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收回手。

“無論行不行，我都想試一試。”

“池歲，我不想你出事。”

聖樹下，草叢搖曳，星星點點的光點模糊了池歲的視線。

池歲伸出手，拉住了龍夕的袖子。

她問：“龍夕，你待我這樣好，不怕被我利用嗎？”

龍夕垂眼看著池歲淚眼婆娑的眼，張了張嘴，輕聲道：“我待你好，是我自己的事。”

“不是因為我待你好，你就一定要待我好。”

“如果是這樣，那麼池歲，這對你不公平。”

“畢竟，是我要這麼做的。”

“池歲，我是自願的。”

池歲瞪大眼睛，淚珠從眼角滑落。

龍夕第二次伸出手，想要給她擦去淚珠。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退縮。

溫涼的指腹輕輕撫過池歲的眼角，溫熱的淚珠順著他的指腹滑落，嘀嗒一聲落入草地，驚起一粒光點。

好燙。

燙得人胸口有些悶。

龍夕這樣想。

連血液都是溫涼的他，此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灼熱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