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臘八節,金燦月約了金燦陽和他的同窗,聚在原來的金家大宅院,增添幾分人氣和喜氣。
當然,裴寧川也是重要的人員,要跟著她同行。
從昨天晚上開始,金燦月一直惦記著今天早點出門。
清晨起床時,她剛剛掀開被褥,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她咬了咬牙還是堅持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下一刻,身體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裴寧川瞄了瞄窗戶外,還是一片灰暗,又見到金燦月冷得哆嗦,瞬間伸開長臂將人捲到懷裡,捂在溫暖的被褥裡。
沙啞的嗓音中透著幾分懶洋洋的味道,“天色好早,再陪我睡一會兒。”
金燦月顧及著裴寧川早朝起得早,今日是難得的休沐之日,不忍心拂去他的好意。又想著金燦陽幾個人從城外回來,時辰不會太早。
於是,她重新躺回了溫暖的被褥裡,準備睡半個時辰的回籠覺。
然而,她錯估了某人的小心思,在床榻之上,某人對著她又親又抱,猶如追逐的兩條魚兒,親密無間,嬉鬧了一個早晨。
還是宮裡的人來送臘八粥,裴寧川才放過她。
想當然的,她和裴寧川套馬車出門時,冬日的暖陽已經升起,時辰不會太早。只得匆忙出門,爭取早點趕去金家大宅院,給母親搭一把手。
奈何還有兩條街道的路程,他們遇上了定陽長公主回京城,街道戒嚴,所有的車馬停在路邊等待。
裴寧川想去和對方交涉一下,對面的儀仗隊已經近在眼前,金燦月不想節外生枝,便準備避讓一二,叫住了他。
“燦燦,等到儀仗隊過去,還得一兩刻鐘,我去旁邊的商鋪買一些糕點,順便帶過去招待客人。”裴寧川如是說道。
金燦月點了點頭,“多買一些桂花糕,燦陽喜歡吃清甜味淡的糕點。”
就這麼巧合的,宰相府的馬車遇上了回京的長公主府的馬車。
金燦月有心避讓,讓馬車停留在路邊,一動不動,還是被定陽長公主趙淑媛給盯上了。
定陽長公主趙淑媛讓人駕車靠近時,金燦月正在馬車裡圍著爐子烤火,指使琥珀將紅薯扒拉出來,戳一戳烤軟了沒有。
整個車廂裡散發著淡淡的烤紅薯的香味,幾個人臉上散發著愉悅的笑容。
定陽長公主不知道內裡的情況,誤以為車裡坐的人是裴寧川,立刻掀開自家的車簾搭話,“敢問對面可是裴寧川裴相的馬車?”
駕馬車的人不是專門的車伕,而是話少的景和護衛。
景和知道裴寧川說過定陽長公主回京之事,沒有多問也猜出對方的身份,不想節外生枝,便淡定地頷首,表明身份。
又補充了一句,“我家主人正是裴相。”
他暗暗地想:這麼冷淡,定陽長公主應該會離開了吧?
定陽長公主可不知道景和沉默的臉皮下的小心思,她故意高聲招呼道:“一別十多年,本宮再臨帝都,裴相不肯露面一見故人嗎?”
金燦月聽見馬車外的動靜,有人提起裴寧川,還自稱本宮,又和裴寧川是故人,來人的身份一目瞭然。
她心道:是定陽長公主?
特意讓出來的街道,定陽長公主停下來做什麼?特意找裴寧川敘舊?
可裴寧川不在馬車上呀!
琥珀準備掀開車簾出去看情況,卻被金燦月拉住了手臂,搖頭示意她別出去了。
若是定陽長公主知道馬車裡有女眷,指不定這個舊要敘到什麼時候去,難道這麼多車馬停在原地,浪費的時間還不夠多嗎?
景和掃了眼車簾,見馬車裡沒有動靜,知道夫人不想出來見客。
他若有所思,淡淡地說道:“貴人見諒,裴相不在馬車裡,去商鋪買東西去了。”
為了裴寧川的安危著想,他並沒有示意任何方向。
眼神低垂著,沒有看向前方,也沒有看向後方,這副神情在定陽長公主眼中,就是這護衛在撒謊,欺騙於她。
定陽長公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裴寧川,你什麼時候學會做縮頭烏龜了?還讓護衛撒謊騙我?”
“行了行了。你以為本宮還惦記著你,非要糾纏你了?你放心,本宮身邊美男無數,不缺你這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
金燦月端坐在馬車裡,聽到外面傳來的說話聲,聽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特別是定陽長公主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差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幸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