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清平縣的情況,金燦月並沒有實地考察,投資的事情當然要謹慎幾分。
果真如江寒舟所言,清平縣的情況恐怕不好,不如叫“清貧”縣。她越發要慎重,不是江寒舟三寸不爛之舌能夠輕易說服的,更加不會輕易承諾江寒舟。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金燦月沉默地喝茶,金燦陽也不敢出聲打擾,跟著沉默地喝茶。
江寒舟還想為治下的百姓努力一把,“表妹,你願意相信我嗎?願意為我投錢嗎?”
“呵,哪裡來的不要臉的人?金燦月你就這審美喜好?”小小的空間裡,突然橫插一句話,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金燦月抬眸,挑了挑彎彎的柳葉眉,“我當是誰?原來是裴君卓裴公子,別來無恙!”
裴君卓就站在江寒舟背後,三兩步走到三人旁邊來。
裴君卓側頭看了看江寒舟的長相,心裡微微嫉妒,是一副好皮相,長得不比他差!
又瞧了瞧對方樸素的衣著打扮,沒有錦衣華服,沒有珍貴的配飾,太寒酸了!肯定比不上他出身承恩伯府的家世!
剛剛還聽見這男人蠱惑金燦月,找金燦月要錢!
裴君卓輕蔑地說道:“一個皮相還行的小白臉而已!金燦月,你離開了我,就只能與這種人相看?”
看來也沒有勾上他的父親,之前倒是誤解了金燦月。
江寒舟沒有生氣,站起來看了眼裴君卓,只覺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淡定地見禮,淡定地詢問,“在下南地清平縣縣令江寒舟,不知道閣下可有功名?官居幾品?”
還是白身的裴君卓:“……”
真是太沖動了!
他不該看見金燦月和別的男人相看的剎那,就奔過來嘲諷她,連敵人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失策了。
幾步之遙,金玉瑤聽見那一桌的喧鬧,見到金燦月的身影,她就不淡定了,心裡像貓抓一樣的難受。剛剛裴君卓帶著她去樓上雅間,路過二樓的堂食區,一眼瞧見金燦月,就走不動道了,非要過去。
若是換做未嫁之前,她必定要大吵大鬧,鬧得裴君卓不敢過去。
但是自從嫁入承恩伯府,她受到徐玉華這個婆母的磋磨,在裴君卓又不願意幫助她的情況下,她頭腦漸漸清醒,這些人是為了金家的財富才娶她的。而如今父親入獄,金家一分為三,承恩伯府的人沒有拿到預想中的財寶,才會對她如此刻薄。
然而,她看得清楚明白,卻沒有能力改變現狀。
父親還在獄中,金家的錢財不會給她,她想要離開又離不開承恩伯府,只能順從承恩伯府,順從裴君卓,才能有片刻的安寧。
此時此刻,她再看見金燦月,才明白這位堂妹有多理智聰慧,非要追到江陵退婚是多麼正確的事情。
恐怕她早就看透承恩伯府內裡的齷齪骯髒。
金玉瑤後悔也沒有回頭路,緩步走到裴君卓身邊,勸道:“夫君,你還在樓上雅間約了人,要不咱們先上去吧?”
他們夫婦二人約了三皇子,商談救出她父親金文弘的事情,當然這些不是白給的好處,得他們金家大房用金錢買。
她微微朝著金燦月頷首,“三妹妹。”
江寒舟看著金玉瑤,又看看金燦月,原來是同族姐妹啊!
關係還比較親近!
他有了計較,“表妹,咱們要不要邀請你這位姐姐和姐夫入座?你這位姐夫不像是要走的意思……”
金燦月淡定地說道:“我這位姐夫一向性格多變,反覆無常,表哥不必緊張。”
裴君卓狠狠地抽動著臉皮,性格多變?反覆無常?
若不是金燦月欺騙他,故意示弱退婚,他何至於此?明明是他想要挽回她,偏生這人故意氣他,不肯好好說話!
罷了,金燦月都淪落到這一步,和這種人相看,他還怕她繼續傲慢下去不成?
再磨一磨她的性子!
裴君卓冷冷一笑,佔有慾強烈,道:“你怎麼不敢告訴這位公子,我曾經是你的未婚夫?”
金燦月沒好氣地說道:“未婚夫又不是前夫,有什麼可說的?”
“你……”裴君卓握了握拳頭,手上青筋鼓鼓的,眼神想要殺人似的,毫無貴族公子的風度。
這個時候,一道如沐春風的嗓音傳來,“表弟,你這是做什麼?”
“殿下。”
見到來人,裴君卓和金玉瑤夫婦雙雙見禮,直言樓上的雅間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