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堂沒有見到江陵郡主,不敢在承恩伯府的園子裡亂跑,悄無聲息地回前面的宴客廳。
腦海裡還在想著和徐玉華身邊的哪個僕從打聽訊息。
身邊的小廝猛然扯了扯他的袖口,低聲喚道:“公子,你看!那是不是徐夫人和董老闆?”
程玉堂凝眸細看,眉心微蹙,“是他們。”
雖然戲班子裡有傳聞,徐夫人和董老闆是那種關係,但是他一向不管事,從來沒有撞見過二人私底下親密。
這次也不例外,他轉身準備離去,身邊的小廝卻拖著他跟了上去。
“阿昌,你做什麼?”
程玉堂看著袖口緊抓的手指,不高興地問著小廝阿昌,阿昌頭也不回,繼續跟了上去。
低聲說道:“我的祖宗,你小點聲音!”
程玉堂皺了皺眉,“你放手!”
“放什麼手,不是公子你說要找徐夫人的僕從問江陵郡主的行蹤嗎?”阿昌鼓著一口氣說完,不帶喘氣的。
他又點了點前面的兩個人,說道;“徐夫人尋常帶著去戲班子的僕從,都在那裡跟著,咱們不跟上問,問其他人,他們會搭理咱們嗎?”
徐夫人寵著董老闆,徐夫人的僕從才給他們幾分薄面,若是承恩伯府的人,誰認識他們是雙喜樓的人?誰知道會不會給這個薄面?
程玉堂覺得有幾分道理,不鬧了。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看著徐玉華和董文白你儂我儂,看著承恩伯府的僕從對董文白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儼然承恩伯府的另一個主人。
程玉堂的小廝阿昌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公子,董老闆好風光啊!”
又道:“若是換做我……”
若是讓他在這麼漂亮的宅院裡,被這麼多人精心伺候一回,他回去有足夠的資本和旁人吹噓。
程玉堂白了他一眼,“天還沒黑,做什麼夢?”
阿昌連忙狗腿地說道:“是我不配,公子長得俊,公子可以!”
程玉堂正想呸他一臉,這時不遠處傳來男子的呵斥聲,“誰在那裡?”
原來主僕二人說話的聲音太大,引起董文白的小廝阿福的注意,阿福朝著這邊走來,目光警惕。
卻在見到程玉堂的一剎那,緊繃的身體舒緩過來。
“阿福哥,是我阿昌,我們家公子過來想見一見徐夫人……”
“你們見徐夫人做什麼?不行!”阿德是董文白的小廝,負責望風,知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不許旁人和董文白爭奪徐夫人。
特別是程玉堂比董文白還要年輕十多歲,正值青春年少,一聽阿昌提及徐玉華,連忙搖頭,不帶歇的。
阿昌連忙解釋,“我們不是見徐夫人,是見徐夫人的僕從,詢問府中貴客江陵郡主的情況。”
阿德知道程玉堂被江陵郡主救助的事情,那在戲班子裡是一件奇聞,頓時有了心思,“你們公子傾慕江陵郡主……”
見程玉堂臉色不善,他沒有說完。
但是他心裡有了數,原來徐夫人叮囑他的事情,用意在這裡啊!
阿德高興了,“我帶你們去找徐夫人身邊的姐姐們。”
卻在路途中,有了算計,“和同時期的同行相比,我們老闆真是好運啊!”
“那倒是,董老闆可是這個!”阿昌跟著豎起大拇指。
“你看別的老闆都漸漸銷聲匿跡,唯獨我們董老闆還是雙喜樓的臺柱子。這些啊,全靠徐夫人的青睞!”
“那是那是,徐夫人很看重董老闆!”
阿德終於切入正題,商業互誇起來,“程公子不比董老闆差,必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榜上那位後,阿昌可別忘了哥哥啊!”最後一句話,聲音極其低。
阿昌跟著傻乎乎地笑,跟著問道:“董老闆和徐夫人交友有什麼秘訣沒有?”
“嗐,還不是那些招數,送手鐲、送簪子、送金銀珠寶那些女子喜歡的首飾之類的。”
偶然聽了一耳朵,程玉堂想到自己懷裡錦盒,所裝之物便是一隻晶瑩剔透的手鐲,頓時面紅耳赤,有幾分心虛。
暗道:真是羞煞人也。
他不想繼續聽了。
恰好這時不遠處徐玉華的僕婦說了一聲,“江陵郡主過來了,咱們要不要通知夫人?”
程玉堂聽說金燦月來了,立刻丟下一句道謝的話離去。
徐玉華從亭子裡出來時,恰好見到程玉堂匆匆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