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的商鋪出了問題,不僅僅金文弘和金老夫人焦頭爛額,還有一個人也特別關注。
裴寧川旁敲側擊地問道:“燦燦,你還記得在去江陵的路上,你遇見的刺殺嗎?金元寶做證據的那一次!”
說實話,檀玉都拿不準金燦月記得哪一些,不記得哪一些,只能靠他自己來詢問,方才方便進行下面的對話。
“記得啊,我大伯安排人做的,只是那個時候我著急趕路,沒來得及報官。”金燦月經歷的遇襲刺殺次數不算多,唯獨這一次遇見裴寧川,她還是有點印象的。
說起來,她這部分失憶的情況,完全衝著裴相去的。十分懷疑某人追求她不誠心,老天爺罰他再來一道。
裴寧川淡淡一笑,“可是我替你報了官,目前似乎有一點進展。”
其實,底下的官員已經找到可以作證的夥計,正是當年收金元寶的人,只是何時收網還在等他的示下。
他記得金文弘掌管著金家的家業,一動金文弘,金家產業受損巨大,有一點可惜了。
金燦月眼睛一亮,若是能夠指控金文弘,對她十分有利的。
不過她年紀雖小,繼承從父親那裡傳下的產業時間短,卻不是頭腦衝動之人。
捏著手指頭穩了穩心神,猛然抬頭道:“我想起一件事情,最近我大伯總是往外跑,似乎出了什麼事,悄悄隱瞞著大家。是不是你的手筆?”
裴寧川沒有否認,“只是查一查商鋪的稅收,讓他不得安寧。”
一旦安寧下來,金家大房指不定出什麼昏招對付金燦月,他害怕自己忙起來顧不上,索性就讓對方也忙碌起來。
金燦月嘆息道:“難怪!”
自從金文弘接手了金家的商鋪,收益遠遠不如父親在世時的銀子多,讓金文弘大受打擊。他為了支撐起自己的體面,也為了多分一些銀子,走了歧路。
來不及同情金文弘三息,金燦月腦海裡有了主意,“既然裴相詢問我的意見,必定是這案子有了眉目,我希望在金玉瑤嫁給裴君卓後,再暴露出來。”
裴寧川寵溺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不簡單,我的裴相!”金燦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一旦金文弘出事,金家大房、我的祖母、承恩伯府,還有其他未知的對手,都會插上一腳,到時候有我忙的了。”
馬車恰好停了下來,裴寧川學著金燦月的語調,伸手邀請道:“我的江陵郡主,是否有幸邀請你下車走一走?”
金燦月悄悄將手放在裴寧川的掌心裡,藉著力道下車,一落地便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這速度太快,裴寧川還來不及緊握就收了回去,有些失望。
京城街市最不缺的就是衣裳首飾鋪子,一連挨著有好幾家,方便客人邊逛邊對比質量和價格。
這些鋪子是裴寧川極少來的地方,不熟悉,他有什麼需要也是吩咐府中的其他人採辦,著實不需要花時間挑選。
說起來,他臨時起意逛街挑選定情信物,也沒有敷衍金燦月,而是當作休息慢慢閒逛,一家家的對比過去,卻始終沒有入眼的珍品。
“叔叔,你是在為這位漂亮的姐姐挑選好看的首飾嗎?”
最繁華的珍寶閣中,招攬客人的僕從都在忙,裴寧川帶著金燦月隨意看看,卻遇見一個五六歲的女童搭話。
女童站在櫃檯裡面,腳下還踩著椅子,雙手支撐著下頜,所有的力量壓在櫃檯上,看起來有些頑皮。
更多的是機靈。
金燦月揚眉輕笑,“怎麼?你要給我們找人來介紹這些首飾嗎?”
“不需要別人介紹,找我萬珍珍就行。”小姑娘一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三兩下蹦到金燦月面前,毛遂自薦道:“爹爹說了,我賣出去一件珍寶,就給我一串糖葫蘆。”
金燦月悄悄湊到裴寧川的耳畔,輕聲吐槽道:“原以為我爹已經夠黑心的,專門坑女兒的銀子,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比我更可憐的!”
裴寧川好奇地問道:“你爹爹獎給你的是什麼?”
金燦月悄聲說道:“賣掉一樣價值百兩銀子的物品,只給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也就夠買500串糖葫蘆!
裴寧川垂著眼眸不語。
“裴相,裴叔叔,裴郎……”金燦月一個又一個稱呼蹦出來,對方絲毫不給一點反應,還是那副沉思者模樣,她急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裴寧川淡淡一笑,目光灼灼地盯著金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