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可不小,走在前面的永昭帝聽見後,停下離去的腳步,轉身返回,“江陵郡主怎麼中毒了?”
眾人心中一片茫然,沉默寡言起來,不敢懷疑榮妃,也不敢對上裴相殺人似的眼神。
紛紛垂下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就怕殃及自身。
大殿裡,徐玉華見自己的詛咒應驗了,愣是呆呆愣愣地盯著金燦月好幾息,有大仇得報的狂喜,也有莫名其妙的茫然。
這毒真不是她下的!
她還沒有本事在後宮裡下毒,畢竟她只有一個腦袋,不夠陛下砍!
倒是重華宮是長姐榮妃的地盤,榮妃又是一宮主位,頗受永昭帝的寵愛,說不準是她下的毒?
她低低地喚了一聲,“長姐,那毒是你……”
榮妃偷偷地扯了下徐玉華的衣角,橫掃了她一眼,暗罵道:蠢貨,閉嘴!
兩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徐玉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榮妃就能猜出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別人撇清關係還來不及,這個蠢貨竟然替別人主動問出來。
榮妃機智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面上,叫起了冤枉,“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絕對沒有加害江陵郡主!”
“行了,你快點讓人幫忙救治江陵郡主,剩下的事情稍後說。”
永昭帝是相信榮妃沒有這麼大膽的,敢在後宮對他親封的郡主下手,而且這個郡主還是江陵賑災的大功臣。
難道她不怕文人的筆如何記載這件事情?
難道她不怕百姓如何看待她和三皇子?
低頭看著裴寧川正在給金燦月喂藥,永昭帝連忙吩咐道:“你們這群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點給裴相端一杯清水過來!”
林內侍一直跟隨在永昭帝身邊,見小內侍和小宮女都嚇傻了,知道指望不上。他忙小跑著過去,提起水壺倒了一杯清水,又快速返回大殿門口。
“裴相,水來了。”
裴寧川輔助著金燦月吞嚥藥丸,卻怎麼也無法說服昏迷的人動一動喉嚨。
恰好林內侍送來清水,他一把接了過去,正要端給金燦月喝。
下一刻又猶豫了。
他將水杯還了回去,“我不用重華宮的東西!”
“也不敢用!”
林內侍尷尬地看了眼永昭帝,還是替他解釋道:“裴相放心,這水是我在陛下剛剛坐在那一桌取的,泡茶未用完的水,肯定沒問題。”
若是榮妃娘娘沒有瘋到失去理智,是不會對陛下下毒的。
再說,剛剛陛下親自試了毒,人還好好地站在這裡,依舊一副病弱美人老大叔模樣!
這水絕對沒有問題!
裴寧川的確需要清水融化藥丸,瞥了眼賣力解釋的林內侍,將信將疑地接過清水,自己嚐了一口,的確沒有品嚐出什麼異味。
方才親手端給金燦月,順利地喂下了藥。
等待太醫的過程中,裴寧川也沒有閒著,緩慢地抱著金燦月到重華宮大殿裡,放在剛剛搭建的軟榻上,讓病人躺得更舒適些。
又瞥了眼跪了一地的宮女,基本都是榮妃的人。
他嫌棄這些人照顧不好金燦月,轉身朝著永昭帝進言,“陛下,臣懇求網開一面,讓江陵郡主的貼身侍女翡翠和琥珀二女入宮,她們照顧江陵郡主更細心一些。”
“準!”
永昭帝揮了揮手,讓林內侍去安排,又補了一句,“順便讓裴相的護衛也一起進來,還有以後江陵郡主入宮,允許帶她自己貼身伺候的人。”
江陵郡主一個女子,貼身伺候的人總不會是男人吧?
他的愛卿看著光風霽月,卻最是小心眼,肯定不會讓其他年輕男人在心愛的姑娘面前打轉。
不久,好幾個太醫跟著御前伺候的內侍到來,他們見到大殿裡的場景,立刻知道需要救治的人是誰,慌忙奔了過去診脈。
“嚴太醫,江陵郡主的情況如何?”
此事關乎重華宮、裴寧川和新封的江陵郡主,永昭帝心裡也著急,忍不住追問起來。
“陛下,臣等一致認為江陵郡主中了毒,幸好服用的量少,再加上有丹藥緩和毒性的蔓延,保住了五臟六腑。”
“稍後,我等開藥方抓藥,必定能夠清除郡主體內的大部分毒素。”
裴寧川不關心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一針見血地問道:“郡主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幾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