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金燦月見到孫修文滿臉的真誠,又有一些拿不準,朝著翡翠和琥珀使了個眼色。
二女機靈地擋住孫修文,不讓他靠近賬冊。
金燦月輕聲喚住孫修文,客氣有禮地說道:“莫讓商戶人家的銅臭沾染了三表哥的書香之氣,我可就不知道怎麼給姑父和姑母交代了。”
孫修文急了,“表妹怎麼這麼見外?我可從來沒覺得你滿身銅臭,反而覺得你很有本事,能夠解決大舅舅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三表哥是欣賞我,才每天幫助我送飯?”金燦月眨了眨眼。
孫修文遲疑地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得勁,不希望金燦月這麼想他。
又害怕金燦月誤會他,顧不上心裡那點異樣,忙解釋道:“我從來沒有輕視過商戶,還請表妹不要誤會!給我一個幫助你的機會!”
倏爾,金燦月輕笑出聲,邀請孫修文到外間說話,“金家做的是與人爭利之事,三表哥讀的是聖賢書,將來要科舉做百姓的父母官,我還是不要帶壞三表哥了。”
“再說,大伯留下來的那點問題,我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了,三表哥不要多擔憂了。”
要不說孫修文好糊弄,金燦月三兩句話,就讓孫修文誤以為金燦月自卑自己的商戶出身,不想讓他知道商戶與人爭利的事情,以及她在其中用了卑鄙無恥奸詐的手段。
送走了孫修文,金燦月沒有立即翻閱賬冊,而是坐在太師椅上,微微蹙著秀眉,手指輕輕瞧著扶手,“你們說,我那個姑母是什麼想法?天天使喚孫修文過來送飯,只是示好我嗎?”
剛剛她試探孫修文,發現孫修文沒有強行翻看賬冊,顯然對金家商行興趣不大,是真的想幫忙。
這就讓她搞不懂金文萱母子到底鬧哪樣?
翡翠沉著臉思考,腦子裡也沒有什麼主意,說實話金家姑奶奶真地對小姐挺好的,沒有任何負面的情緒,一絲一毫都沒有。
琥珀偷偷瞄了瞄金燦月,又看了看翡翠,終於忍不住,一屁股坐在金燦月的下手,“三小姐,有沒有可能是姑奶奶看中了你,想讓你做她的兒媳婦,故意撮合你和三表少爺?”
金燦月驚悚,宛如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你說我和三表哥?怎麼可以?”
琥珀奇怪地問道:“怎麼不可以?外面那麼多姑表親,再說三表少爺也不差,長相清秀端正,品行沒問題,還在努力科舉,旁人眼中的佳婿人選!”
金燦月冷冷地開口,“外面那麼多姑表親,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生下來的孩子有問題的也挺多的!”
琥珀一愣,和翡翠對視一眼,好像是挺多的!
不少還沒長成就沒了,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姑表親生的孩子有問題!
但是她們明白,小姐只把表少爺當作兄長,沒有結親的打算!
“若是小姐不喜歡三表少爺,不妨抽出一點時間,解決一下府中的流言。”琥珀知道分寸,直接出言提醒金燦月。
之前,金燦月很忙,忙得早出晚歸,根本沒有心力瞭解府中的動向。只要沒有鬧出什麼大事,一般下面的人不會向金燦月稟報,所以琥珀捕捉到一點風影,也不好拿到金燦月面前煩她。
如今,金燦月主動問起孫修文的意圖,琥珀再也不敢隱瞞,索性將府中的謠言講了出來。
原來金文萱每次給金燦月送吃食,都會若有若無地感嘆幾句,把人往結親上面引導,金家的僕從傳起小話來,說得有鼻子有眼,像是親眼見到似的。
金燦月早出晚歸,幾乎聽不見這些聲音,琥珀還是有事回家,才偶爾聽見一二。
金燦月聽見琥珀所言,心中有了決斷,“明日孫修文再來送飯,你們把人留下來,我請他喝下午茶,聊一聊!”
“是。”
卻說孫修文慢悠悠地走回家,回到自己客居的院子,一直心神不寧,讀不下聖賢書。只要看到一摞摞的書冊,他腦海裡都是金燦月的一顰一笑,揮散不去。
這事非同小可,有人將此事打小報告給金文萱。
金文萱領著人到孫修文的小書房,關切地問道:“我兒可是溫書累著了?距離明年的春闈還有小半年,你要不要約幾個人,出去走走?”
“不,不用……”孫修文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頰,囁嚅道:“兒子就是見三表妹的次數多了,有些靜不下來心來讀書。要不還是母親給三表妹送飯?”
金文萱適當地露出詫異的神情,“你讀不進去書,怎麼還怪起了燦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