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嬤嬤唸叨了許久,見洛櫻站在那裡垂著眼,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去她的話。
“記住了沒?”她猛地拔高了嗓音。
洛櫻被她的聲音一驚,緩過神來。
“奴婢記住了。”洛櫻道。
二人話說間,冬芝走過來稟告:“丁嬤嬤,老爺回府了,大夫人讓你過去幫忙。”
丁嬤嬤點頭,“洛櫻你去繡房將三公子新做的衣裳取回來。”
“是。”洛櫻領命朝著繡房走去。
繡房離三公子院中不遠,一會兒便到了。
繡房的主事月娘見她進來,“你是哪個院的?何事?”
洛櫻回道:“奴婢是三公子院中的,來取三公子新做的衣裳。”
月娘見她看著面生,“你是新來的嗎?怎麼之前沒見過。”
洛櫻點頭,“對,奴婢才剛進府。”
“難怪。”月娘將兩身做好的衣服端給她,“路上注意點,不要讓樹枝把衣服弄破了。”
前些日子幾個奴婢毛手毛腳的,沒少將衣服勾破了,害得她還得重新返工。
洛櫻伸手接過,“奴婢會注意的。”
洛櫻取完衣服,準備回去。
路上經過一處涼亭,她看到涼亭外是一片蓮花池。
洛櫻不由停了下腳步,她想起裴司衍的書房窗外就是一片蓮花池。
這池子應該是和他的書房相連的。
洛櫻將手上的衣服放在涼亭中的石桌上。
她走到池邊摘了一朵荷花,放到鼻尖輕嗅。
這荷花的味道果然沁人心鼻,若是曬成幹做成花包放在枕頭下,定能安睡。
她起身準備回去,轉過身來時發現身後竟然站著一個年輕男子。
那人一身錦衣玉服,一看就不是下人。
裴司宇正站在亭外吹風,無意間扭頭便看到一個丫鬟正站在池邊偷摘荷花。
他正想上前制止,便見她轉過身來。
眼前的少女眼波流轉,面若芙蓉,比她手中的荷花還要嬌美動人。
他不由看呆了。
洛櫻見他盯著自己看,連忙將手中的荷花扔在地上。
“奴婢見過公子。”
裴司宇緩過神來,他走上前,“你叫什麼名字?”
洛櫻回道:“奴婢叫洛櫻,是新來的。”
怎麼一天同時遇到兩個人問這個問題?
裴司宇看著她,難怪之前沒有見過。
洛櫻看了一眼地上的荷花,怕他怪罪,急忙說道:“奴婢還有衣服要送,先告退了。”
她說完朝他行了個禮,端起石桌上的衣服就跑。
裴司宇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許久後才收回視線。
他的目光看向落在地上的那朵荷花,俯身將其撿起握在手中。
——
正廳。
大夫人正圍著裴老爺噓寒問暖。
裴老爺看著大夫人,擔心地問:“衍兒沒事了吧?”
他聽衍兒中毒的訊息,忙從外頭趕了回來。
“衍兒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只是那餘毒還未清乾淨,不知何時會再次發作。”
一想起這事,大夫人就面露愁容。
裴老爺問:“衍兒人呢?”
丁嬤嬤回道:“三公子去了晉王府。”
裴老爺皺眉,“既然身體沒沒有痊癒,就好好在家中修養,還跑什麼晉王府。”
大夫人道:“他身為內閣首輔,要時刻把持朝局,哪能懈怠。”
裴老爺嘆了一口氣,“如今我們裴府上下都倚仗的衍兒,若是宇兒也能像他三弟那樣入朝為官,也能幫他分擔些。”
坐在一旁的林姨娘見老爺這樣說,忙附和道:“老爺,宇兒已經報了今年的秋闈。”
裴老爺點頭,“那我等著他的好訊息了。”
幾人說話間,裴司宇從外面進來,“爹,什麼好訊息啊?”
林姨娘見他進來,“快給你爹請安。”
裴司宇行禮,“兒子給父親請安。”
裴老爺招手示意他坐下,“最近可有好好讀書?”
“兒子每日都在溫書。”
裴老爺看著他,“好,今年秋闈再加把勁,定能考上。”
大夫人聞言忍不不住說道:“老爺,你每年都這樣說,也沒見他考上啊。”
裴老爺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