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都低下頭默不作聲。
因為大多數人都想起來了,這本叫作《微生物論》的書就是燕國一個名叫紀衡的學子所著。
而很不湊巧,把孫家送上斷頭臺的學子,也叫紀衡,聽說也是從燕國來的。
“諸位可是想起來了?”上官肅開玩笑道:“那人也叫紀衡。”
沉默,還是無聲的沉默。
良久以後,田和悠悠的開口道:“上官說的有理,看來這紀衡還真是燕國的那位。”
“只是他怎麼會來秦國呢?”
上官肅結合自己得到的訊息道:“聽說他在燕國好似琢磨出什麼東西,被學子們反對,師尊還被迫自焚而死。”
“想必是因為這個,才選擇遠遁秦國吧。”
“此人倒也是一位大才。”上官肅嘆了一口氣:“他那書我也仔細瞧過,確實是受益匪淺。”
杜廣不耐煩道:“休要說這些沒用的,你們說如今該怎麼辦?”
“按照你們的意思,這人寫的醫書那都是極有用的,真讓大王把醫書刊印天下,那還要我們做什麼。”
“到時候在座的,誰也跑不掉。”
唉,所有人都暗自嘆息,此事難辦了。
不過此時我們的紀衡,則在林光宮中進行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經過幾天幾夜的反覆核算,紀衡記錄資料的紙張也記了好幾張。
不過大多數的賬房對紀衡仍然是嗤之以鼻,因為紀衡記賬的那張紙他們都見過。
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鬼畫符,大多數人都在心裡給眼前的年輕人下了死刑。
畢竟欺瞞大王的人,還沒能活到第二天的。
這幾日的秦王政心情分外的舒暢,那本《赤腳醫生手冊》他私下讓人驗證過了。
大部分都是有效果,只是不同的人,治療的時間長短不一。
相對於醫者的治療速度,這手冊的方案略顯緩慢。
不過慢有慢的好處,就是這裡面的草藥便宜,大多是鄉野之間就能看到的。
他特地吩咐李策讓人把這書中所涉及到草藥的模樣都臨摹出來,到時候由各大郡城的郡守在城門口顯眼的地方張貼。
為的就是方便普通的百姓採摘草藥,他深知,此書一出,這些草藥的價格必定聞風而漲。
自己雖貴為秦王,但是也不能隨意插手藥店藥材的價格,師出無名,為之奈何。
所以只能另闢蹊徑,希望能減輕百姓們的負擔。
正好今日林光宮中的太監來報,紀先生說賬冊已經清查完畢。
這對秦王政來說,更是雙喜臨門。
林光宮內,紀衡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幾張大紙,不禁鬆了一口氣。
終於核算完畢,幸虧這些官員的手段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樣,用的都是最低階的手段。
這些人簡直蠢的無可救藥,同一個月的糧食價格居然能相差兩倍,這不是扯淡嗎?
市場上的價格要真波動這麼大,國家早特麼亡了,你還能在朝堂之上穩坐釣魚臺。
不過紀衡懷疑,這裡面應該不止所謂的錢糧賬本,有幾套明顯是其他的。
比如這本,裡面還有宮內的採購之類的。
這不是應該少府做的事,怎麼也輪不到治粟內史。
不過紀衡並沒有問那麼多,反正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不過是多費一點紙計算的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秦王政終於姍姍來遲。
“紀先生安好,孤王來遲。”秦王政大馬金刀的走進殿中。
“秦王。”紀衡拱手行禮。
“先生免禮。”秦王政連忙扶起紀衡,關切的道:“先生這幾日可是不曾休息好,孤王看先生都清瘦了不少。”
紀衡搖了搖頭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秦王還是先來看看這賬冊的情況吧。”
隨即紀衡把秦王政帶到一張十幾米的大桌子面前。
這裡擺滿了賬冊,在每套賬冊的前面都擺放著一張紙,這紙上記載著每本賬冊的統計資料,還有異常的地方。
“先生,這是?”秦王指著眼前的桌子道。
“這些就是賬冊的結果。”紀衡隨手拿起一張紙遞給秦王,旋即開口道:“大王可以看看我這紙上的東西。”
秦王政接過紙張,低頭一看,咦,這什麼符號,自己不認識啊。
不對啊,七國文字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