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先是細細的把樹的外皮全部去掉,他打算給自己的師尊做一個木盒。
一口薄棺材太過顯眼,此時紀衡的心中只希望老管家跟自己的師尊能夠平平淡淡的在村子裡生活下去。
只是一個小木盒的話,做的還是非常快。
在太陽落下枝頭以後,紀衡就把木盒雕刻出來。
紀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糟了,忘記給方爺爺準備晚飯。”
這時候屋外正好響起老村長的聲音:“老木頭,你在不在家?”
紀衡連忙起身開啟圍欄:“村長好,方爺爺在裡面,我去叫他一聲。”
老村長擺擺手,不在意道:“沒關係,我自己去尋他。”
嘎吱一聲,大廳的門被推開,老管家顫巍巍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狗蛋,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老管家聲音低沉,顯然還沒從方玄的死訊中恢復過來。
老村長提了提左手邊上的東西:“給你帶了些吃食過來。”
“我估摸著你們今天剛到,肯定來不及買東西。”
老村長不由分說的走了進去,把東西放在庭院的石桌子上:“快過來趁熱吃,是你最愛吃的燒雞。”
“紀少爺,你也過來一起吃吧。”老管家招呼了一聲。
紀衡輕輕應了一聲是,三人就這麼圍在石桌子上。
老村長撕開荷葉包裝,裡面露出一隻香噴噴的烤雞。
“老木頭,這可是我在家裡烤了整整一個時辰。”老村長撕下一隻雞腿,遞給老管家:“你嚐嚐,看我的手藝進步了沒有。”
老管家接過雞腿放在嘴裡輕輕一咬,濃郁的香氣充滿整個口腔。
“紀少爺,勞累了一天,你也吃。”老管家扯下另一邊的雞腿遞了過去。
紀衡乖巧的接過雞腿,低著頭啃了起來。
老村長咦了一聲,怪異道:“你不姓方?”
紀衡連忙放下手中的雞腿,恭敬的回答道:“我是師尊的徒兒。”
老管家也在一旁補充道:“他是我家老爺的徒兒,這一次多虧了他老爺才能順利回來。”
老村長點點頭:“原來如此。”
“老木頭,這次回來你應該就不走了吧?”老村長意有所指的問道。
老管家意興闌珊的點頭道:“大致是不走的,我已是風燭殘年。”
“如今我只想在這院子裡守著老爺。”
老管家抬頭微笑著說道:“狗蛋,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誒。”老村長一臉嫌棄道:“說的什麼話。”
“你我相交五十載,我巴不得你留在村中。”
“以後我也有個伴,到時候咱們還吃燒雞。”
紀衡從戒指裡拿出一疊銀錢,塞到老管家懷裡:“方爺爺,這些錢你留著花銷。”
老管家老臉一拉:“紀少爺,我怎麼能拿你的錢?”
“我在村子裡,有吃有喝的,用不著什麼銀錢。”
“對啊。”老村長也幫腔道:“老木頭可是我的老相識了,我怎麼會餓著他?”
老管家指著老村長笑道:“紀少爺,我有人照顧的,你就放心吧。”
紀衡搖著腦袋道:“那不成,這錢,你一定要拿著。”
“留著應應急也好,我堂堂一個舉人,還能少了錢不成?”
“方爺爺,你就留著吧。”紀衡不由分說的把銀錢塞進老管家的口袋裡。
隨後又抱拳行禮道:“老村長,我身負要事,不能留下來照顧方爺爺。”
“今後就拜託你了。”
老村長坦然的接受了紀衡的行禮,鄭重說道:“你放心,老木頭可是我的至交好友。”
一少二老就這麼在月光下暢談,不過更多的是二老在暢談,一少在一旁認真的聽。
時間恍如隔世,清晨的陽光從棗樹的指頭縫中漏了下來。
紀衡也被老管家從夢中叫醒。
老管家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去村中的買好了祭品,回來時才喚醒紀衡。
“方爺爺。”紀衡揉了揉眼睛。
“紀少爺,我買了些元寶蠟燭,想著今天就把姥爺安葬了吧。”老管家拄著那根粗樹枝,聲音嘶啞。
紀衡嗯了一聲:“方爺爺,我昨日想了想,薄棺太過招搖,便雕了一個木盒。”
“這墳頭我們也別立的太大,我們自己知道就行。”
“萬一被那群激進的學子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