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湖面盪漾星散的月光,風憐影緊言說道。
“不可能!”若說馬三軍之前言語之時聲輕言微,此時的回答便聲如洪鐘,很是大聲。
“為何不可?”風憐影追問道。
面對風憐影的這一聲追問,馬三軍一時不知用何說辭解釋,只是突兀地說道:“沒有為什麼!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放他不行!”
馬三軍知道,此前風憐影姐妹二人被楚王限制出城,為無奈留在王宮,如今楚王已死,這道禁令亦自然就不復存在了,如若將莫白釋放,極有可能就再也留不住她,他們之間雖然有著‘鴛鴦無極丹’彼此緊繫,但這樣是又怎能拴住她的心,唯有扣住莫白,令她無法離開自己,相信日久生情,風憐影遲早有一天會接受自己的一番心意。
,!
囚禁莫白只是楚王的一時權宜之計,而如今不釋放他,卻是馬三軍的一片痴情與私心,然而他似乎已經淡忘了,寒雁城破城之恨,瀟水一戰的那筆累累血債,這段仇恨,風憐影豈是能輕易放手的。
面對自己如此果斷的拒絕,馬三軍此時雖然無法看清風憐影的神情,但他很想知道風憐影此時的反應,猶豫之時,又再言道:“除非你給我一個必須放他的理由!”
被人一語回絕,風憐影心中頓時不快,聽到之後的迴轉之言,心緒不禁有了一些鬆懈,於是答道:“今日劍聖連連追問莫白的下落,我想你應該還記得當時楚王的反應,如今劍聖攜天行令而來,莫白若不現身,劍聖必然會追究下去,而且……!”言及一半,風憐影忽然收口。
“而且什麼?說下去!”聽得風憐影曉以言理的提醒之言,馬三軍頓時有些警醒起來。
“劍聖一連追問楚王幾次,楚王無從回答,所以這才給我機會殺了他!”
“你既是要莫白重獲自由之身,當著劍聖的面有此良機,令他不得不放人,卻為何又要殺了他,馬某資質愚笨不懂其中道理,願聞其詳!”馬三軍對於風憐影自相矛盾的心思,很是不解,於是出言質問。
“楚王之所以不敢直言相告,是因為他怕劍聖出手懲戒,如今伺機將他殺了,你這個新楚王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放出莫白了麼!”風憐影侃侃言道。
“這般說來,如今我也是不得不放人了!”
“一舉兩得的事情,你……應該不會看不出這當中的玄機吧?”
“請恕我馬某人愚鈍,這一舉兩得當中的得從何得來?”
“一來可以避過劍聖的追責,二者,楚王在逍遙殿被殺,人心惶惶,你大可以將私奪天行劍以及羈押莫白的罪名全部推到楚王身上,如此一來,你便可以正名為名,順利繼位,師出有名,何愁堵不住別人的悠悠之口!”風憐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細言說道。
“如此說來,倒也有幾分情理!”馬三軍在心中默唸道,儘管此時他已然被風憐影說服,但他心中感覺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疙瘩無法解開,或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行事步步為營,處處心機的可怕,亦或許是自己為何想不出一個理由來反駁她的說辭。
“我若放了他,你們是不是也會一起離開?”馬三軍又一次默許了風憐影的提議,無奈問道。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風憐影當然知道,馬三軍一改常性對自己變得柔情貼切,究竟是因為什麼,但她幾乎從心坎裡對馬三軍仍舊留有之前,他對她的不軌行為,這個陰影始終揮之不去,所以,她對馬三軍言語當中的挽留之意,並不打算接受。
然而事情沒有必然,卻有所以然,且不論馬三軍如今與她性命相連,就眼下馬三軍手中所掌握的勢力,令風憐影還是無法離他太遠,因為她若想奪回寒雁城,還需要他手中權勢的幫助。
“我不責備你隱瞞天行劍的秘密,甚至也已經原諒你殺害我兄長的仇恨,難道時至今日,你還不能明白我的一片真心麼?”
“我……我命賤福薄,消受不起你的真心!”
“為什麼?難道我還不如莫白那個一無是處的廢人不成?”
“你!”
“我知道我以前對你有些過分,但是現在我都已經改了,難道你還看不出我的真心誠意嗎?”馬三軍情緒有些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稍大了許多。
“莫白為什麼會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又是何人所害,難道到現在你還是不能明白嗎?”面對馬三軍的真情吐露,若說風憐影絲毫不為所動有些牽強,但當日莫白被楚王要挾,為保她人性命而自廢武功,這種心靈上的觸動,豈是任憑三言兩語便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