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好膩歪。
雲苜巖忽然覺得,自己還不如和這個該死的老頭打一場呢。
他一臉被噁心到的憤憤表情,往旁邊走了兩步,從腳邊拔出之前那把被彈飛的短刀,折返回到老東西面前。
把做夢都想幹掉的玩意兒利落砍死,又用對方衣袖擦擦自己手上的血,這才撥出一口濁氣。
該做的事都處理好了,他衝青年挑眉:“走吧。”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去好遠。
青年快步跟上,嘴裡還在裝呆賣萌:“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救下我,不就是讓我給你幹活嗎。”
“啊啦,我們阿巖好聰明。”
雲苜巖低聲嘟噥:“別叫那麼親熱,怪噁心的。”
“這樣才顯得我們是好朋友呀,”青年笑嘻嘻地湊過來,“你也這樣叫我不就好了?”
“那你叫什麼?”
“我……”
青年指尖碰到自己臉上的面具,沉默了好久。
直至兩人從地底走出,恰好是最後一絲夕陽隱沒於地平線的瞬間。
天地失去最後一絲光亮,隨後,星星匯聚成璀璨銀河佔據夜空。
他直立於無限星辰之下,平舉雙手,彷彿在迎接世界萬物生靈的重重喝彩。
“我叫燼。”
“灰燼的燼。”
“我是從別人燃燒過的殘骸裡,所誕生的惡靈。”
“復仇和戰鬥是我的使命。”
“直到整個虛偽腐爛的忍界焚燒殆盡之前,我都不會停止腳步。”
“雲苜巖,成為我的同伴吧。”
他向同樣被黑暗裹挾、無法停止掙扎的人伸出手,用漫天星光作為見證。
“大火熄滅之後,我會在灰燼中創造一個新世界。”
“聽起來很有意思。”
雲苜巖覺得無聊又殘酷的人生裡總算遇到一件趣事,伸手回握住自己第一個朋友的手掌。
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咂了咂嘴,問:“以防萬一我先了解一下,我們現在有多少人?”
燼抬手比了個“耶”,樂呵呵回答:“兩個人。”
雲苜巖閉上眼睛,直覺前途一片灰暗。
“就這,你還要創造新世界?”
“我們剛剛起步嘛,以後做大做強,你就是副首領了哦。”
“這還差不多。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你先去一個組織待一段時間……這邊我還有點麻煩沒解決呢……”
“嘖,你行不行啊……”
……
目送雲苜巖跟著一隻白絕離開,出發前往目的地,燼從巨樹頂端跳下,輕巧落地,斜眼看向左前方一棵大樹的陰影。
那裡冒出一團接近虛影的黑色人形,衝他點了點頭。
“作為斑大人分離的意志,你怎麼總是鬼鬼祟祟的?”
燼藏在面具後的臉表情有幾分玩味,揶揄道:“難不成,黑絕,你是大人心裡比較陰暗的那一部分對嘛?”
黑絕對這個疑問不作回答,敬業地傳達命令:“斑大人說,事情做完了就趕快回去,他如今時間不多了,有很多東西得抓緊時間教給你。”
“我感覺斑大人他還能堅持許多年呢。”
燼——或者說是宇智波奈落表演出來的次人格——身形慢慢變回原本模樣,樣貌也退化回少年時期。
剛才偽裝青年外表的是一種特殊變身術,不會被察覺查克拉有異,也不會被輕易打破,唯一的缺點就是隻能變化出不同年齡段的自己。
不過,這對他來說反倒剛剛好。
黑絕無奈催促:“你還是快些吧,大人生氣的話我可幫不了你哦。”
“好吧好吧。”
奈落用力踩踩地面,從影子之下又浮出來一隻白絕,將自身軀體扭曲變形、包裹在他的衣物外面,帶著他一起使用蜉蝣之術,往山嶽之獄方向高速移動。
……
另一邊,宇智波奈落墜崖處。
宇智波炎鬥和宇智波風耀風塵僕僕地趕到地方,看著明顯是前不久剛垮塌斷裂的山崖,倒吸一口涼氣。
方圓數百米完全被毀壞成一片荒蕪,土塊和岩石被翻起,散亂無序地鋪陳在大地上。
彷彿曾有無數野獸從幽深地下破土而出,把地面翻攪成如今土崩瓦解的亂象。
遠處懸崖邊緣有一塊巨大缺口,就像被硬生生砸碎後遺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