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奇怪地問：“你不也是宇智波麼？”

“對啊，”奈落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所以‘我’也是笨蛋。”

本就不太聰明的白絕有點宕機，但被奈落使勁拍了一下腦袋後，眼神立刻恢復清澈，果斷把自己想不懂的地方無視掉。

“旗木卡卡西最近在做什麼？”

“燼，你很在意他嗎？”

這話說的充滿幸災樂禍之意，奈落面無表情瞥了白絕一眼，後者乖乖把笑聲咽回肚子裡。

雖然白絕感覺不到疼，但被一點點掰斷四肢然後用火烤熟，也蠻沒意思的。

“那傢伙整天魂不守舍，好像要過勞死了哦。你想殺他的話，動作可得快一點。”

“原來他也會為‘笨蛋’的死而難過？”奈落掩藏在陰影中的眼神透著複雜，口中卻冷冷嗤笑一聲：“真意想不到。”

唉，這都是債啊。

他在心裡無奈地撓著頭，心說得快點找機會把“奈落”放出來了。

……

從得到奈落死亡訊息的那天起，卡卡西就徹底掙脫了控制。

清醒的他立刻就意識到，當初那些關於父親“自殺”的流言是多麼可笑和漏洞百出，但他剛回村就受幻術影響，未經思考就對此深信不疑。

在醫院偷偷找到病例，確認父親的傷情完全來自他人的那一刻，後悔和絕望日夜凌遲著他的肺腑，幾乎把他變成一具木偶。

一想到父親被暗害之後，自己曾經對奈落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卡卡西就恨不得把自己這顆心臟刨出來，用苦無狠狠扎個稀爛。

可每當他要這麼做的時候，仇恨又會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不准他死得這麼窩囊，告訴他自己必須要變強，逼著他活下來，為奈落活著，為父親活著。

直到找出幕後黑手、給奈落和父親報仇的那天。

在此之前，他沒有資格死去。

水門不放心卡卡西，特地來找過他談心，發現之前那些異常似乎消失了。

卡卡西會在想起奈落時感到痛苦，但不再逃避，不再刻意疏遠，流著淚承認奈落是他最好的朋友，咬著牙喃喃自語：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水門發覺事情不對勁，問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為什麼卡卡西那段時間表現得很奇怪，卻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一個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真相。

卡卡西曾被幻術操控過。

水門相信卡卡西絕不會說謊，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困惑和驚悚。

以前玖辛奈試探那麼多次，也沒能從卡卡西身上感知到蛛絲馬跡，到如今幻術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施術者的恐怖可見一斑。

到底是誰做的已經無從知曉，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也撲朔迷離。

屋外陽光正好，水門卻覺得涼意四起，好像有什麼東西埋伏在木葉，藏於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角落裡，散發著對世界的惡意。

暫時壓下這些感覺，水門看著卡卡西通紅的眼睛，終於對老師曾說過的那句話有所體會。

【人可以失去一次又一次機會，但不能是擦肩而過，也不能是失之交臂。】

而中了幻術的卡卡西，是註定要和奈落錯過的。

自此之後，卡卡西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獨來獨往，即使水門和玖辛奈也沒能再撬開過他的心。

被問到最近過得如何，他的回答永遠都是“還好”，還有一個疲憊而禮貌的笑容。

就像奈落以前的樣子。

水門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也怕最近上層之中關於宇智波奈落死因的風聲傳進卡卡西耳朵裡，讓他做出什麼無法回頭的事，日思夜想，總算得出個辦法來。

他跑到自來也那裡，請自家老師帶卡卡西出村修行一段時間。

自來也略想了想就答應下來，畢竟自己常年在火之國各地遊歷取材，有的是閒暇照顧老朋友的兒子。

而且宇智波富嶽在高層集會上多次指控，自來也就算沒出席，也對此有所耳聞，正打算這幾天就出去找找那個“志存埌”的下落，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既然他蛤蟆仙人知道了這件事，對同伴下黑手的人就別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門都沒有！

不過出村是為了追查兇手這事兒，師徒倆商量了一下就達成共識，還是得暫時瞞著點卡卡西，等找到志存埌再說。

否則，恐怕卡卡西會被仇恨的火焰矇蔽雙眼，萬一不理智、惹到某些人注意，那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