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前輩！”

手腳被解開之後，止水立刻撲到奈落懷裡，把臉貼上後者溫熱的胸膛去聽心跳。

他必須反覆確認這個人確實是活著的，而不是自己想象出了一道幻影。

“好了，沒事。”

奈落摸摸止水的腦袋以示安撫，手上動作飛快，幾秒就把犬冢花、帶土的捆束和封印也都解開。

全程犬冢花都用好奇的目光盯著奈落一直看。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止水嘴裡總唸叨著的“奈落前輩”，果然名不虛傳，單槍匹馬就能闖進敵人的據點救人。

“奈落，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你怎麼找到我們的？敵人呢？他們到底是誰？”

帶土失去束縛後一躍而起，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串問題。

“這些等以後再說吧。”

奈落沒有時間回答這麼多，帶著三人走出密室，又對旁邊一扇門如法炮製，救出另外三名宇智波的孩子。

此時，感知範圍內已經闖入了數十名忍者，向著這座基地深處聚集。

“跟住我。”

奈落手上冒出幾道電弧，小蛇似的纏繞在忍刀上，從手柄攀爬到刃尖，把粘膩溫熱的血液清除一空。

“我帶你們殺出去。”

最後一個音節落地瞬間，奈落的查克拉沸騰起來，身周迸發出雷霆和烈焰，爆裂聲迴盪在幽暗的走廊裡。

幾個孩子只看見他身形閃爍，眨眼就到了十幾米遠，從來襲的敵人胸膛中拔出長刀，任由腳下多出一具屍體。

“動作快。”

不必奈落多說，帶土第一個反應過來，跑到奈落身邊蹲下，從那具屍體身上搜刮出許多武器，又分給接連跟過來的孩子們。

忍族的孩子從學會走路開始，就都或多或少地開始接受忍者訓練，雖然很殘酷，但好處在這一刻實打實地體現出來。

即使這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在場的所有人也沒有過度驚慌，而是死死握住分到手的武器，下意識地凝聚查克拉。

“不夠的話，上面還有很多。”

循著記憶在四通八達的通道、長廊裡奔行，奈落必須放慢速度才能讓大家都跟上不至於掉隊。

也正因為如此，他遇到敵人時斬出的每一刀、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刻在他們眼睛裡。

刀光、火光、雷光互相纏繞著，在這些還未真正接觸忍者世界的、小小的心臟中，埋下一顆名為“宇智波奈落”的火種。

再次斬殺一人，奈落喘著氣伸手扶了一下牆，然後立刻繼續往前走，刀上環繞的電弧漸漸彌散，等待下一次爆發。

為了不多耽誤時間，同時也能最大限度保證身後的人安全，他每一次進攻幾乎都開了寫輪眼，保持著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刀刀斃命。

帶土已經數不清奈落現在究竟殺到第幾個，擔心他會沒有查克拉繼續戰鬥。

“需要休息嗎，奈落？你已經——”

“不，慢了就出不去了。”

奈落剛回頭確認大家狀態尚可，就見後方有一個敵人繞過來。

厚重的方形巖柱從牆上轟然長出，衝著斷後的宇智波止水撞去。

“止水！”

奈落瞬身返回砍斷岩石的同一刻，止水也險之又險地擦著邊緣躲過攻擊，一雙血紅眸子在奈落的寫輪眼中無所遁形。

儘管已經在動畫中見到過，奈落也還是佯裝驚訝。

“你、這是……”

他剛要問止水什麼時候，又見兩個敵人出現在側方通道盡頭，立刻結印施術。

火遁·黑炎之術！

細長集中的火線溫度極高，先後穿透兩名敵人的身體，餘威撞上石壁，還能燒出一大片焦黑。

他又轉頭去看止水的眼睛。

似乎是從對方努力掩藏悲傷的表情裡讀到了一切，奈落眉宇間露出哀傷而內疚的神色，喉嚨動了動，最終又把話都默默咽回肚裡。

“先出去再說吧。”

他留下一句幾乎沒有語氣波動的呢喃，轉頭回到隊首。

止水覺得奈落前輩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河邊相遇那晚，他看起來像一片靜謐而溫柔的湖泊，偶爾會被微風帶點漣漪，閃爍著細碎的光點。

可如今，比起湖泊，他更宛如一座幽暗沉默的深潭，溫順地吞噬著他人帶給自己的一切，把所有情緒都積澱到潭底，任由越來越深的死氣從中肆意蔓延。

奈落剛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