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滿貨物的車隊緩慢而笨重，無法和忍者一樣快速奔襲。

從木葉出發後，足足趕了十數天路，水門和卡卡西連尋常山賊都打退了兩波，終於護著商隊一起來到國境線。

跨過邊境之後，道路很快變得更加寬敞平坦，如同一條溫順匍匐在開闊地面上的淺色彩帶。

即使下著綿綿細雨，路面也沒有泥濘難走，車馬行駛依舊平穩，甚至商隊前進的速度比在火之國還快幾分。

“相當不錯啊。”

水門低著頭仔細觀察，發現平坦堅實的土壤上面還專門鋪了一層細碎石子，用來改善排水、防止泥濘。

在極其有限的條件下，“曉”確實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所有。

隨著商隊深入雨之國內部，路邊商鋪、旅店、酒館等建築越來越多，經常可以見到招攬生意的熱情店家。

路過之人一旦有意停下，他們就紛紛迎上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更讓眾人感受到這個常年陰雨的國家正在愈發生機勃勃。

……

雨之國面積不大，只過去一天，商隊就來到了交接地點。

水門把文書交給對方忍者，拿回時看到對方留的印信上，赫然有“曉”的字樣。

“恕我冒昧，你們就是‘曉’？修建這條商路的組織？”

“是的，”那名黑色短髮的忍者笑著回答，“我叫笠，護送任務後半程將由我們負責。”

水門回首看向一直延伸至此的平坦大道：“這真是個了不起的工程。”

笠也略有些懷念，雖然事情過去許多天了，但當初疲憊、忙碌卻內心充實無比的日子彷彿還在眼前。

趁商隊還需要休整，有一點可以用來交談的空隙，他開始向水門介紹這條路到底是如何修成。

作為“曉”的中上層，笠對此可謂如數家珍。

“其實那時候‘曉’也很困難，幾乎拿不出什麼報酬，但是我們首領仍然動員到許多忍者和民眾，大家齊心協力，這才在很短時間內完工。”

“自從建成，來往雨之國的人都說很方便，大批商旅經過，大家的生活也就變好了，連流浪者都少了一半。”

“首領閒聊時說過，這不是他的主意，是一個朋友提出來的……叫什麼來著？”

撓撓頭髮，笠皺著眉努力回憶，突然靈光一閃，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上。

“大概是叫奈落吧。”

旁邊望風的卡卡西一下子抬起了頭。

雖然沒有看向這邊，但水門知道他在聽。

一路上只要涉及到奈落相關的人和事，卡卡西都是這樣的反應。

給水門一種相當怪異、彆扭的感覺，就好像遠離奈落是他深深刻在腦海裡、無論如何也必須完成的任務。

而在任務之外，在某個“魔咒”無法觸及的最深處，他的心總不由自主往“宇智波奈落”所存在的方向上靠近。

不受控制，無法阻止。

水門試探著問道：“你見過這位叫‘奈落’的人嗎？”

“很遺憾，只有首領和其餘兩位大人見過他。”

笠注意到商隊已經完成開始整隊準備出發，意猶未盡地向兩位木葉忍者告別。

“我們要走了。”

“嗯，祝你們一路順利。”

水門十分友善地回應。

--完全重合的名字，任務相近的時間，總不能都是巧合吧？

--所以是奈落在帶回香奈的那次任務當中，認識了“曉”的首領麼？

水門和卡卡西不約而同地想著，目光再次觸及路面時，心態又變得和剛才有些許差別。

他們從這條自己走過的路上，看到了無數忍者、平民團結協作的幻影，在這些人身後，還有那個無比熟悉的少年在向他們微笑。

感覺很奇妙。

一個來自木葉村的少年忍者，居然能在千里之遙的雨之國境內，留下這樣一筆濃墨重彩。

商隊跟著“曉”的忍者們離開了，向著更加遙遠的風之國前進，逐漸變成天地間點點黑影。

水門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直到末尾最後一人也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回頭輕聲說道。

“我們該返程了。”

……

水門和卡卡西往返於雨之國的路途中，與此同時，木葉表面上也是一片風平浪靜，歲月靜好。

自從和宇智波美琴一起住，奈落生活得十分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