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一路疾行,連瞬身都用得很頻繁,總算在幾分鐘內就把帶土送進醫院急診,讓醫生給他接骨。
而止水身上的傷比較輕,基本都是擦傷和磕碰。
他拉著人來到角落,翻出醫療箱裡的酒精和棉球,動手前先打了個預防針。
“可能會有點疼,稍微忍一忍。”
“嗯。”
止水默默咬緊牙關。
沾滿酒精的棉球剛觸碰到傷口,立刻產生火辣辣的痛感,像是烈焰在灼燒。
每一次擦拭,棉絲都會微微刮擦裸露的血肉,疼中摻雜著讓人頭皮發麻的癢,簡直度秒如年。
消毒完成,奈落抬眸看到止水那副咬牙忍耐的模樣,順便哄了哄小孩。
“止水很了不起哦,這麼嚴重的傷都堅持到現在。”
繃帶輕柔而結實地覆蓋住傷口,力道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很痛。
止水只需要稍微低頭就能看見奈落正專心給繃帶打結,動作熟練得不知已經重複了多少遍。
他想,自己這樣怎麼能夠被稱之為嚴重呢?
奈落前輩經歷過那麼多次戰鬥,受過的傷肯定比這還要多、還要重,那時候他該有多疼啊。
“喲!”
沒心沒肺的招呼聲在房間裡迴盪,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帶土拄著拐走進來,完好的那隻腳著地,另一隻腳打著石膏虛虛點在地上拖著,都這樣了還有心思衝他倆笑。
止水終於親身體驗到自己這個族兄的樂天程度,比起叢林裡無憂無慮的小鳥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啦奈落,多虧你剛才來找我。”
--雖然不是很想要最後那個公主抱……
帶土在心裡小聲蛐蛐。
“不用客氣,帶土。”
奈落剛好給止水包紮完最後一處傷口,打上蝴蝶結,摸摸對方的小腦瓜。
“止水也很努力呢。”
“對對,止水,謝謝你啦!”
被誇獎的小男孩連忙擺了擺手,族兄為了救他才受傷,他怎麼好意思接受這份感謝。
“沒有,我也沒做什麼……要不是帶土哥想幫我的忙,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內疚讓止水的聲音越來越小,精氣神也萎靡下去。
就在他徹底陷入消沉之前,奈落若有所覺地眨眨眼,一反常態,說話變得異常直截了當、毫無情商可言。
“下次有事可以叫我,至少我不會變得和帶土一樣慘兮兮的哦。”
猝不及防遭受毒液攻擊的帶土立刻瞪大眼睛,好像在奈落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幻影,當時就炸毛了。
“啊——奈落你這傢伙!我就知道你跟卡卡西在一起太久,已經學壞了!”
奈落動作頓了一瞬,隨即矮身趴在止水肩膀上,委屈的表情略顯做作,“小聲”抱怨道:“技不如人還不讓說了……帶土真霸道呢……”
“決鬥!我要和你決鬥啊混蛋!”
帶土柺杖都不要了,單腿跳過來揪住奈落的領子,轉頭向止水喊道。
“喂,止水!你來給我們兩個當裁判!我一定把這貨打到舉手投降!”
而站在旁邊的止水已經大腦宕機,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眨眼的功夫,事情就變成這樣。
包括奈落前輩,那麼溫柔的人怎麼突然……
但事態不允許想太多。
他趕忙湊上去扶住搖搖晃晃的帶土,企圖控制局面。
“帶土哥你悠著點……柺杖拿好……再怎麼樣都等傷痊癒了再說……”
“不!我現在就要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別別別……奈落前輩,你倒是說句話呀……”
“帶土,我讓你一條腿,放馬過來吧。”
“你還是別說話了奈落前輩!”
……
三人亂作一團折騰許久,最終以奈落輕易ko帶土作為結束。
年紀最小的止水心累不已。
但這一通混亂過後,他胸膛裡那點消極情緒也被衝擊得一乾二淨,只留下想趕緊回家躺在床上休息的疲憊。
走出醫院大門,眼看奈落又若無其事地張開手臂靠過來,帶土說什麼也不肯讓他抱自己回家。
帶土大爺丟不起那個人。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時,遠處快速奔來一個奇怪的影子,圓鼓鼓一大坨。
等到對方離近一點,進入燈光範圍,止水才看出那是奈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