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好好冷哼一聲,決然地轉身離去。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漸行漸遠,任憑趙拓在後面使出渾身解數,溫言軟語地勸慰都不頂用。張好好絲毫不給趙拓面子,就這麼徑直離開了。
待張好好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趙拓那張原本堆滿笑容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望著佳人離去的地方眉頭緊蹙,眼神逐漸變得陰冷,目光閃爍著憤怒的火花。突然,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向身旁的小廝,發洩著心中怒火的同時,試圖以此挽回自己剛剛被落下的麵皮。那小廝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踢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外面到底什麼情況?竟然敢來打擾本公子的雅興!什麼人?不要命了?還不去看?”趙拓指著門口怒吼道,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房間。所有人都站起身來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生怕觸了黴頭。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彼此,沒有人敢上前搭腔。此時的他,全然沒有了方才在張好好面前的溫柔與耐心,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
就在趙拓大發雷霆之時,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盛長栒看準時機,悄悄地站起身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著欄杆處走去,裝作若無其事地俯身向下望去,似乎想要一探究竟,弄清楚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敢壞了趙拓的興致。
盛長栒就這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視線很快便聚焦在了囚車上正遭受屈辱的三位女子身上。看到她們悽慘的模樣,他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緊皺起,心中一陣憤怒,雙手也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而剛剛發洩完怒火、逐漸恢復些許冷靜的趙拓,自然不會錯過如此突兀的一幕。所有人都低頭不語,走到欄杆處的盛長栒自然格外引人注意。
趙拓憑藉著他敏銳的觀察力和洞察力,他幾乎在瞬間就將盛長栒的異常舉動納入眼中,並且立刻捕捉到了對方流露出的異樣情緒。嘴角微微扯動的同時,帶著滿心的好奇,剛剛的不快此時早就被他拋諸腦後。趙拓快步走到盛長栒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同樣居高臨下地向著下方望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讓一向沉穩的盛長栒都出現了這般反應。
順著盛長栒那滿含驚詫與憐憫的目光看去,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囚車上的三人。只見那三名女子悽慘至極,此時此刻三人皆是頭髮凌亂、衣著髒汙,披頭散髮、頭破血流,讓人幾乎難以看清其真實面容。對於趙拓向來喜好嬌柔嫵媚、風情萬種的佳人來說。眼前這幾個蓬頭垢面、血汙滿身的女子實在是難以入眼。
他更好奇於盛長栒的變化,這幾日他試了各種辦法,金銀財帛、高官厚祿、絕色佳人都不能令其心動。一個小小的庶子還能翻出天不成?這不由的加深了趙拓的好勝心,志在必得的要把這個看起來一直都風輕雲淡,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盛長栒拉入泥潭。
那副假清高的模樣,一度讓趙拓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人怕不是從廟裡來的吧?還真當自己不在五行中,超脫世俗外。滾滾紅塵還讓你丫的給看透了不成?十年寒窗中了狀元,就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孔聖先賢不成?多少自詡正人君子的清流大夫,文官國士,脫下那層皮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赤條條的不過一具皮囊而已,私下玩的不知道有多花。趙拓一直信奉,沒有搞不定的人性,只有出不起的價碼。
對於此刻盛長栒身上所發生的種種變化,他可全都一一看在了眼裡,心中不禁暗自歡喜。這情形就好似一直以來盯著的獵物,終於在某個不經意間,暴露出了它的破綻與軟肋,掉入了自己事先預設的陷阱中。
此時此刻,趙拓的心情格外愉悅,只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略帶戲謔意味的笑容。那眼神,彷彿在審視著一件有趣的玩物,直直地盯著盛長栒,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怎麼?認識?”然而,這句看似尋常的問話,其語氣卻絲毫沒有半點疑問的意思,反倒更像是一種篤定的陳述。
就在這時,盛長栒猛地回過神來,當他瞥見趙拓竟然就這般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旁時。心頭不由得一驚,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趕忙對著趙拓深深地行了一禮,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內心。和平時那副不卑不亢不畏強權的感覺可不一樣,行禮過後低著頭急忙說道:“小王爺有所不知,那位就是趙氏,和我……一起回汴京的趙盼兒。”想了半天,略的遲疑的說完了後半句。
人生在戲全靠演技,盛長栒的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誰玩誰還真不一定。心裡想著面上更加誠惶誠恐,喉結不停地吞吐,緊張的吞嚥著口水。
“那個和歐陽旭訂過親的女子?”趙拓一直盯著盛長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