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栒在吏部辦完一切手續,對著歐陽旭點頭示意就要告辭,剛走沒兩步就聽到曹倫在其身後不知是否是故意的說道:“探花郎別看這官職只有七品,可這符寶郎事簡職重,掌管陛下御寶、印鑑、兵符,責任不可為不重大啊。”一邊說一邊拍著歐陽旭的肩膀,眼神別有深意的看著盛長栒
盛長栒剛走出去沒兩步,自然聽懂了曹倫的話裡有話,終是沒有忍住回頭看著二人,正好對上了曹倫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曹倫那眼底的戲謔盛長栒看在眼裡,見曹倫看向自己,盛長栒面不改色的回以微笑,皮笑肉不笑的點頭示意。職業假笑,深得盛竑的真傳,不愧是一家子。隨後又看向了歐陽旭,再一次四目相對,只笑笑便若無其事,風輕雲淡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歐陽旭他還不放在眼裡!不過……這曹倫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他才剛剛回京,曹倫便在這裡等他,明顯是有意而為……
而另一邊歐陽旭則是死死地盯著盛長栒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剛剛的那副謙謙君子,彬彬有禮般的模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眼神裡的陰鬱。目光噴火的盯著盛長栒離去的背影,眼眸是深深的嫉妒和憤恨,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他緊緊的盯著盛長栒的背影,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天知道為了這個從七品的官位,他活的有多卑微?每天就像個乞丐一樣,死乞白賴的匍匐在各色權貴中間,求爺爺告奶奶,走了多少門路?賠了多少笑臉?看了多少白眼,又有過多少嘲笑?
從那天起他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會把自己失去的尊嚴全都找回來。他會讓所有人刮目相看,讓瞧不起他的人付出代價,這其中首當其衝,就是這個從始至終壓他一頭的新科狀元盛長栒了。
曹倫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滿意的摸著鬍鬚,暗自竊喜。他就知道眼前這個探花郎大有用處。這才剛剛開始,等他見了那個姑娘,這齣好戲才大有看頭……要不然他也不會提議推舉他,讓邕王將他收入門下。積英巷盛家……英國公張家……還有兗王……這可真是一出好戲啊……咱們走著瞧……
而另一邊已經走出來的盛長栒,心中不由盤算起來,符寶郎?從七品隸屬於門下省,看這樣子難不成是攀附高家求來的?不對啊!高鶚一個閒散武將,還能有這個本事?莫不是榮貴妃也插手了此事?
耳邊風的威力不可不小覷,榮家當真會為了一個表親家的上門女婿,動用貴妃嗎?可這與邕王何干?曹倫何至於此?榮家又是什麼時候和邕王混到了一起?他們兩家難道不是應該不死不休的嗎?榮家最後不是投的兗王,和兗王一起謀的反?殺了邕王全家嗎?
什麼情況?帶著疑惑已經走出去的盛長栒,將懷疑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二人的身上,他們究竟想要幹嘛?
兗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邕王不可能不知道,如此還在這個時候,將這般的職位交到歐陽旭手裡。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邕王真的就這麼相信榮家,相信和他家有親的高家嗎?榮家和邕王結盟?這不是最可怕的,讓盛長栒害怕的是劇情的走向……
百思不得其解!還是說邕王另有深意呢,扶著前額手指不停的敲打,腦袋飛快的運轉,思考著邕王此舉背後可能的動機。一時間竟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維怪圈,怎麼也想不通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事重重的盛長栒走出了吏部,心不在焉的迎面正巧撞上了英國公和韓大相公。由於心中裝著事,盛長栒心完全沒有注意到二人。倒是韓大相公目光如炬,一眼就瞧見了盛長栒。
他輕撫著鬍鬚,扯了扯身旁的英國公,還別有深意地擠了擠眼睛,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線上吃瓜的群眾。彷彿在向英國公示意:你瞧,你那便宜的未來女婿回來了。英國公張家和盛家的事,雖然隨著盛長栒的離京而逐漸平息,可這不意味著此事就此作罷或被人遺忘。
英國公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對於盛長栒一走就是幾個月,且毫無任何表示的行為惱怒至極。雖說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半年,汴京那日新月異的八卦風向,就像那變幻莫測的天氣一般,早就不知道變了多少回了。
如今他英國公張家嫡女和積英巷盛家庶子的那點事,早就如同過眼雲煙,被人拋到了九霄雲外,無人再提及。可英國公心中的怒氣依然難以平息,尤其是自己視若珍寶、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和盛家扯上了關係,這讓他更加氣憤。在英國公的心裡,沒有任何人能配得上他的芬兒,他那猶如稀世珍寶般的女兒。
如今瞧見剛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