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船靠岸停在碼頭,已是深夜。盛長栒在船艙外敲門,這才叫醒一行三人。聽聞已經到了東京府,三女睏意全消,興高采烈的收拾起東西準備下船。
來到碼頭上,夜晚的碼頭竟也十分繁華。兩側都是夜晚來往的貨船,只見兩岸燈火輝煌絲毫不輸白日裡的繁忙。船工在兩岸燈火的照耀中拉動著船錨,小販的吆喝聲、行人的談笑聲、馬車的轆轆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熱鬧非凡的畫面。城外碼頭尚且如此,不曉得汴京城內又是怎樣的繁華。
“這裡怎麼這麼熱鬧?竟然比錢塘的白天還熱鬧?”孫三娘稀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裡是汴京,汴京沒有宵禁,晚上比白天還要繁華。”趙盼兒看著興奮的孫三娘和宋引章,跟她們解釋道。
盛長栒只是笑了笑看了她們一眼,隨後就看向了不遠處,一輛帶著盛字燈籠的馬車就停在碼頭外面。馬伕和幾個小廝畢恭畢敬的站在馬車前面等候,顯然是一早就得了訊息,特意在這裡來接盛長栒的。
招呼著三女過去,看著眼前的兩輛馬車,那明顯的盛府標識。盛長栒這才又和勿言使了一個眼色,吩咐他去不遠處的車馬行,在僱一輛過來。這裡畢竟是汴京不比暨陽,避嫌那是肯定要的。畢竟人言可畏,幾個月前自己可還是汴京的風雲人物。這要是被人看到,在瞎傳一通,還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麼波折出來。對人家姑娘的清譽也是不好的,畢竟趙盼兒本就是來汴京找歐陽旭要說法的,這關係已經夠亂了自己就別添亂了。
“七哥兒您可回來了,主君得了訊息,特意囑咐小的早上就來等著了。不曾想一直等到深夜,可算是把您給盼回來了。”盛家的下人在看到盛長栒後,立馬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如今盛長栒在盛家自然水漲船高,除了主君盛竑之外,就數他的官職最高,盛家的這些個下人小廝自然巴結。
在看到盛長栒身後跟著的三個女人的時候,小廝的笑容明顯僵了一下,只遲疑了片刻就立馬開始低頭做事。大有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幫忙將盛長栒帶回來了的箱子,裝到後面的那輛馬車上。
裝箱的同時幾人不免都犯起了嘀咕,怎麼一向不近女色的七哥兒,回宥陽老家一趟竟然帶回來三個女子?看那樣子,真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尤其是中間的那個。
幾人不敢明目張膽議論,只能是一邊幹活一邊偷看。盛長栒看著這一幕,又豈會不知這幾個小廝的那點子心思?只看那幾人什麼話都寫到了臉上,等會免不了要讓勿言好一番敲打。
看著勿言架著另外一輛馬車過來,盛長栒又衝他使了個眼色,見勿言心領神會的看向了那幾個小廝,這才轉身對著三人說道:“如今到了汴京,依然是深夜了。我讓勿言送你們去客棧歇息,有什麼事不妨明天再說,也不急於一時。明天一早我還要去衙門銷假,便不能照看你們了,我讓勿言過來聽你們吩咐。東京府不必錢塘,做事注意分寸,有事你們也可以直接交給勿言他去處理。”
“盛大人一路對我們幫助甚多,如今到了東京府,我們已經很感激了。欠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上,如何好在麻煩你……”趙盼兒微微行禮之後,剛想繼續再說些什麼,卻被盛長栒舉手給打斷了。
“趙娘子這話說的客氣,你們初到汴京,這人不生地不熟的,又是三個女兒家怎好生活?相逢即是有緣,你不是也說了,咱們是同坐一條船的緣分。我也不好剛剛下船,就任由你們在汴京自生自滅吧?說句不好聽的話,既然到了汴京,就到了我的地盤,客隨主便。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們沒有去處,就聽從我的安排吧。至於錢的事情倒也是不著急,等你們一切安頓下來再說。”盛長栒說完拱手行禮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盼兒!人家盛大人說的也沒錯呀,咱們就聽從安排吧。”孫三娘倒是在旁邊一個勁的勸慰,只看看這盛大人儀表堂堂、家世不凡的模樣,就不知道甩那個歐陽旭幾條街。更何況人家可是金科狀元,比歐陽旭那個探花還高了兩名呢,這盼兒若是和他……只想想孫三娘就覺得不錯。
“是呀!是呀!盼兒姐,你就聽從盛大人的安排吧 ”宋引章在一旁春心萌動的看著盛長栒,眼前的男子幾乎滿足了她對如意郎君的所有幻想,眼下自然是想要,想方設法的拉近彼此的關係,如此才好接近於他。
趙盼兒終究是沒有抗住兩個姐妹的勸說,在盛長栒的邀請下,上了勿言僱傭的馬車。看著三女都上了車,盛長栒這才扭頭,看著勿言衝他點了點頭。知道他已經處理好了盛家小廝的那幾張嘴,今晚趙盼兒等人和他一起回汴京的事,想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