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秀才終於吐了口,盛家大房老太太和大伯父大伯母等人不由鬆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卻被盛長栒搶了先:“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誰要和你家和離裝門面?你家算什麼東西也配?你們孫家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只配我家告到府衙、上報學政。”這反轉來的不要太快,形勢立馬反轉,得了先機豈能這般輕易放過這孫家母子。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孫秀才立馬急了,這要是真的上報府衙學政,自己還有什麼前途?若這話說給盛長栒知道,盛長栒怕是要笑掉大牙。就算有秀才的功名傍身,這孫志高也沒什麼前途可言。不過這人啊貴在沒有自知之明,不然盛長栒還怎麼拿捏與他?
“怎麼就沒有我說話的份了?這是盛家不是你孫家,看清楚了這是我嫡親的堂姐姐。我在自家家裡,我大伯父大伯母都還沒說話,你又算哪根蔥那根蒜?輪得著你在這裡教訓我?”
“你毆打我家姐姐,滿嘴噴糞的羞辱我們盛家,辱罵朝廷命官這筆賬怎麼算?你以為就這麼算了?”盛長栒深知對於這種人無需跟他講道理,你只要比他還無賴即可:“剛剛你說什麼我可都還記得,去了府衙可還有一天大不敬的罪名在等著你呢,眾目睽睽之下皆是人證。你問問你家族老是不是如此?”盛長栒這話說的義正言辭,當真是欲加之罪直刺得孫家族老低頭不語,隨後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都是氣急之言,做不得數。”
“做不做得數,那要看知縣老爺怎麼說,律法怎麼定,走咱們見官去!”盛長栒說著已經拉住了孫秀才的手
人生在世比的就是氣勢,以勢壓人、若是在站了理,無往不利。孫家眾人在盛長栒有理有據的氣勢之下,頓感羞愧、氣勢弱了三分,有理也變的無理,更何況孫秀才的所作所為他們本就羞得無地自容。
盛長栒拉著孫秀才就要去見官,孫秀才頓時慌了神,一把扯下盛長栒拉著他的手說道:“那個要跟你去,我不去……”甩手的同時又耍起了無賴
看著孫秀才掙脫的手,指著他說道:“你去與不去很無所謂,沒有被告的案子衙門又不是沒辦過?等會衙差上門押著秀才你的時候,正好讓全縣看看你孫秀才的體面。等衙門判了,學政撤了你的功名,咱們再見。”
說著抬腿就要出去,這時候孫母終於怕了,連忙拉著盛長栒開始攀起了關係:“大侄子……大侄子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至於此!不至於此!沒必要趕盡殺絕的,你這大兄弟寒窗苦讀,好不容易才考的功名,可不能說沒就沒了。他大兄弟……大兄弟咱們好歹還是一家人呀!”
剛剛的惡毒婆婆這會變了臉,事關孫秀才的切身利益,他們母子怎能不急。
“是啊……畢竟有親,沒必要做到對簿公堂惹人笑話。”周圍的族老們也是竊竊私語的勸慰道,盛長栒見氣氛差不多了這才見好就收。
“事情你們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兩家的姻緣也有沒必要了。既然你們不想對簿公堂讓知縣大人判個義絕,那我們就退一步,你們痛痛快快的簽了這和離書,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揮了揮手也是無奈的說道
孫母想了想拉扯著孫秀才簽字,孫秀才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拿起筆來剛要落下,突然反應過來說道:“那這嫁妝財產呢?”
盛長栒看著孫秀才嫌棄的說道:“簡直笑話,女子嫁妝乃是孃家私產,與你何干?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聖人先賢之言全都忘了不成?”
“這……這怎麼能同日而語?我……沒有嫁妝財產我是斷斷不會簽字的!”
“我什麼我?既然秀才不想籤那咱們就去府衙,反正我盛家無所謂,大不了判個義絕,我家姐姐裹了頭髮上山當姑子去。至於你孫秀才,你也是讀過書的,辱罵當朝命官,不敬官家這些個罪名判下來是個什麼後果你可想清楚。別說功名,到時候你什麼罪名自己想,如此正好我也出口惡氣。”
孫家母親這時候才在孫秀才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兒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畢竟不是媳婦的親弟弟,這些個名聲臉面的與他無關,他自然不在乎。你瞧瞧盛家如今都不說話,擺明了就是聽他的。若真上了衙門嫁妝別想不說,還要惹上官非。她這弟弟是狀元,已經在汴京當了大官,知縣大老爺是不會幫咱們的。真鬧起來他們隨便給你定個罪名就能治罪,簽了吧除了嫁妝他們還送來了好些東西,那些個東西不在嫁妝單子上。等我兒考取功名當上了大官,咱們到時候在討回公道……”
孫母總算是說了句人話,盛長栒毫不退讓的看著孫秀才,這樣的人你越退讓他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