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就是段家的婚事,盛長栒這會卻在自己的書房裡,忙著寫請帖。若你要問段家的請帖,怎麼輪到了他來寫?那自然是盛長栒管段哲延特意要來的這份苦差事,他在段家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一邊看著賓客名單,一邊只見盛長栒提筆,洋洋灑灑的開始書寫起來。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兩姓之家,欲結秦晉之好……送呈翰林院修撰李牧,誠邀闔府出席……
李牧的大名自然是盛長栒加進去的,不止於此同樣的喜帖,盛長栒寫給了李牧的同時,還寫給了前東宮詹事府少詹事王旭。盛長栒他目光如炬,提筆寫完最後一個字後,拿起請帖吹了吹,將墨跡吹乾,滿意地揚了揚嘴角。隨後,他便叫來勿言,囑咐道:“交給段家的小廝,這兩份,派人務必將請柬送到二人手上。”
勿言恭敬地接過請帖,看了一眼後,剛準備轉身去辦,還沒走出兩步,就被盛長栒叫住了。
“等等……”
勿言疑惑地扭頭看著盛長栒,只見盛長栒坐在書案前,搓著手指,沉默不語,似乎在細細地思量著什麼。
此時,盛長栒心中暗自思忖:若這二人不去,又當如何?必須要找個讓這二人不容拒絕的理由才行。王旭那裡倒是好辦,他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太子的死因,早就對太子中舍李牧起了疑心。
只要讓派出去送請帖的小廝言明,還要去李牧大人府上,就不怕這個王旭不上鉤。而今的關鍵問題還在於李牧,怎樣才能讓他也一定去呢?只要李牧一定去,最近一向關注李牧動向、想要找機會試探的王旭,就一定會去。這兩人湊到一起,這計劃也就算成了一半,狗咬狗一嘴毛,到時候自己坐山觀虎鬥就好了。
眼睛一轉盛長栒便有了主意,揮了揮手讓勿言來到近前。附耳低聲說道“你這樣,這兩份請帖,你交給段小侯爺的貼身小廝去辦……”
一番耳語盛長栒把事情都交代明白,這才抬抬手示意勿言去辦。看著勿言的背影,盛長栒打算賭一把,就賭他李牧做賊心虛投鼠忌器。打蛇打七寸,既然要報復,自然要往他們最痛的地方紮下去。
段哲延看著眼前將請帖送上的勿言,不由得翻看起來,見裡面赫然出現了李牧和王旭的名諱。這二人段哲延自然知曉,一位是前太子中舍李牧,另一位則是前詹事府少詹事。
可這二人並不在自家邀請之列,如今看著二人的名字,段哲延不由犯了嘀咕。段哲延的祖父曾是太子太傅,那可是太子殿下的老師,對這二人雖算不上交情深厚,但也算是相識。見盛長栒特意攬下寫請帖的差事,就是為了給這二人下帖,不由疑惑地看向勿言。在聽到勿言的一番囑咐說辭後,心裡更是疑惑不解,不由七上八下的打起鼓來,盛長栒這傢伙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雖然心中疑惑,但段小侯爺還是叫來了自己的貼身小廝,示意他任由勿言差遣交代。這份對盛長栒的信任,由此可見一斑。小廝得了囑託,拿著請帖就出了門,一路馬不停蹄地先去了王家。
“王大人,我家老侯爺特意交代了,讓我把請柬務必送到您的手上。”小廝按照盛長栒的交代,搬出了他家老侯爺,看著王旭顯然更加上心的模樣這才繼續說道。
“老侯爺說大家同為東宮老人,都曾侍奉太子,如今這樣的情誼可是不多了。還請您在我家小公子大婚那日,務必到場。”
王旭心下疑惑地接過請帖,段老侯爺自太子薨逝後,避世多年,怎麼就想起來給自己下帖子了呢?就算太子在世時,自己和這位德高望重的太子太傅,也沒有什麼交情呀。心中雖然疑惑,但也還是接了過去,面子上的功夫總還是要做的。去與不去之後再說,不過人家既然下了帖子,備一份禮送去那是肯定的。
“煩勞你還跑一趟,段老侯爺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給的,到時候一定去。”話雖如此說,王旭心裡也是打著鼓,自己和段家並無往來。這些年自己深居簡出調查太子死因,各家都巴不得躲著自己,這壽亭侯府段家居然給自己下帖?
“如此就好,老侯爺特意交代的,如此我也好回去覆命。小人還要去李牧大人府上送請柬,就不打擾大人,先退下了。”小廝故意說著,拱手退後幾步就要告辭,王旭聽到小廝之言,突然叫住了他。
“李牧?可是前太子中舍,如今的翰林院修篆李牧李大人?”王旭驚訝地問道,這個段老侯爺什麼意思?不止邀請了自己,竟然還邀請了前太子中舍李牧。
“回大人的話,正是李大人。”小廝扭頭恭敬地回答道,只見王旭聽到小廝之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