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確實不方便,老侯爺正在會客,不如您改日再來求見。我家小侯爺大婚之日,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先安心吃酒等家中事過,在遞名帖登門求見也不遲啊。”小廝婉轉地說著,看起來甚是為難。
眾人卻從小廝口中得知了又一個佐證,狀元郎可是段侯的學生,往日進出段家來去自如。如今來段家求見段老侯爺,竟也需要遞名帖才能拜見,可想而知段家如今的態度。由此不難得知,若非段小侯爺大婚宴請各家賓客,恐怕這狀元郎今日都進不了段家的大門。
眾叛親離的狀元郎,就連段家也要和他劃清界限。在場眾位不乏文官清流集團,和兗王一黨,他們免不了要在心中多番思量,一個個都冷眼旁觀充當著看客。與各自熟悉的人,更是相視而笑,皆是瞭然於胸,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如何不方便?你也知我前幾日就來求教段老侯爺,也遵循了貴府之言,按流程遞上了名帖。可老侯爺不是不在,就是有事,你也都是如此這般說辭,推脫、搪塞於我,你以為我還會信嗎?”
旁人只當盛長栒是氣急敗壞,暈了頭。不然怎會在段家大婚之日,參加喜宴之時,如此不給面子,讓主家難堪?這怕不是要開罪段家?
看來狀元郎確實急了,外面的流言蜚語,再加上被朝臣上司的排擠。如此壓力壓下來,這個盛小大人終究還是太年輕,又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五品小官庶子。遇到這樣的事能不慌嗎?
如今當真是為了官聲名譽,仕途前程,便什麼都不顧了?豈不知如此行事何其蠢笨?恐怕會適得其反,開罪了段家,連朝堂上最後一絲保障也都丟了。如此一來這個狀元郎,往後還不是被有心之人,隨意拿捏?只能給兗王充當走狗嗎?
自詡聰明的聰明人,在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自以為看了個明白。未來的結局,故事的走向都已瞭然於胸,當初的計謀算計也算是達成了,不日怕是就會傳到那些個手眼通天,自以為是的幕後大人物耳中。
“如今府上大喜,小侯爺也已經去迎親了,如此間隙,老侯爺總有空閒見我一面了吧?還請小哥通傳,在下真的有急事啊!”
盛長栒說著說著,便故作狗急跳牆之態。他急不可耐地站起來,躬身朝著小廝行禮,一副真是急了的模樣。今日勢必要求老侯爺保他仕途前程,晚一刻他都等不及了,這迫在眉睫的事,多一秒都不行。
小廝見盛長栒給他行禮,露出一副承受不起、不知所措的模樣。
“使不得,公子這可使不得。您可是功名加身,頭榜狀元,小人可當不起你這一拜,你就饒了小人吧。”小廝說著面上更加誠惶誠恐,嚇得就差跪下了。
“您也別難為小子不是,老侯爺今日確實有事。不是小人不讓你去……”小廝話說一半看看周圍,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又見盛長栒拉著自己不放,終究是推脫不過,畢竟往日的情分還是有的。這才略帶幾分為難的拉著盛長栒坐下,隨後附在他的耳旁,故意輕聲神秘兮兮的說道。
“剛剛小人去回稟老侯爺之時,王旭王大人正好去老侯爺的書房求見。老侯爺在看到王大人的時候,就將小人等轟了出來,吩咐了誰都不許打擾。還讓人守著前後,誰也不許靠近。如此這般……公子您還是改日吧。今日就算是見到老侯爺,我怕也……我是看在公子你往日的恩惠,和我家小侯爺昔日的交情上這才說的。”
二人神神秘秘、一陣低語,周遭人雖也好奇地側目,但因距離太遠,終究是一個字也聽不到。反倒是離得最近的李牧,將這番話一字不落的“偷聽”了去,他心跳如鼓,震驚之餘,腿腳四肢彷彿都已不再屬於自己。李牧緊緊地抓住椅子扶手,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本就是為了求證心中疑惑而來的李牧,在二人嘴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竟然不願相信。
他的反應自然沒有逃過盛長栒和小廝的餘光,盛長栒收回目光和小廝一個對視嘴角微挑,一把拉住小廝的胳膊,快步向外走去。眾人看著這神神叨叨的二人,雖滿心好奇,但終究還是顧著場合臉面,最多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疑惑的多瞧兩眼。
李牧則緊張地盯著二人的背影,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二人剛剛的對話他“偷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在聽到王旭的名字之時。他來找段老侯爺幹什麼?莫不是當年之事有什麼把柄在段老侯爺手中?老侯爺難不成真的知道手書的下落?不可能呀,李牧還是不敢相信。
還是王旭查到了什麼特來找段老侯爺求證?看著二人離去的地方,早已經沒有了二人身影。李牧如坐針氈,實證並不可怕,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