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千壑沙地,達馬山地下遺蹟內。
陳燼和阿帽二人站在沙塵暴的風眼位置,盯著平臺正中央的黃色光柱看了一會兒。
只要用手觸碰它,就能到達永恆寧靜的樂園,永恆綠洲。
“我感覺自己可以進去,碰一下就能進去。”陳燼圍著光柱走了一圈,輕聲開口。
永恆綠洲是一片介於虛幻和真實的夢境空間,夢境之力是維持它永恆的手段。
“真的只需要碰一下就好?”阿帽看他的眼神帶上幾分疑惑,“永恆綠洲難道不是夢境?”
他無法像常人一樣入夢,既然他能直接進入這個空間,那它就不該是夢境。
陳燼也感到有些困惑,思考片刻後推測道:“它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地方,只是被赤王用夢境之力維持不變了,或許不能算是夢境空間。”
“不如實踐看看吧。”阿帽伸手拉住陳燼,“我拉著你,我們同時進去。”
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還能有個照應。
陳燼點了點頭,二人同時伸出手,觸碰向那黃色光柱。
瞬間,他們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環境大變。
沙塵暴已經消失不見,二人站在了一處有些昏暗的洞穴裡,不遠處有一截隧道,那邊有光照進來。
腳下的石臺發著微光,石臺中央還有一道用來離開的黃色光柱。
“看來永恆綠洲確實存在於現實之中”
阿帽鬆開手,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陳燼,沒發覺他有什麼異常,“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們往那邊出去吧。”陳燼搖搖頭,帶著人偶往隧道那邊走去。
二人沿著隧道一路前行,發現這裡的環境與外面的荒漠截然不同。
地面上長滿了翠綠的鮮花和綠植,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
他們穿過隧道,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廣袤的綠洲映入眼簾。
綠洲中央是一座清澈的湖泊,湖面沒有一絲波瀾,湖畔綠樹成蔭。
落日雲層、被風捲起的樹葉和花瓣、飛濺的浪花和瀰漫的水霧、揚起的沙塵、扇動翅膀的飛鳥以及躍出水面的魚
一切的一切全都定格在了幾百年前,赤王對著這片空間使用夢境之力的那一時刻。
“這裡就像留影機拍下的畫片一樣。”阿帽摩挲著下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真該讓巴爾澤布來看看這裡的永恆。
“或許應該說是錄影。”
陳燼碰了碰空曾經提過的紫色花朵,看著不遠處倒塌的樹木直接立了起來。
還能向前或是向後拉點進度條,可不就是錄影嘛。
阿帽飛到那些飛鳥面前,用手探了探它們的體溫,想知道處於這種永恆狀態下的它們是否還活著。
入手溫熱,確實還算活著
拿出留影機拍了幾張照片,陳燼走到湖邊,用腳尖試探性地碰了碰湖水。
感覺像是點在了平地上,湖面也只是蕩起了一圈小小的波紋,一秒後就消失了,並沒有其他變化。
試探完畢,他整個人都站了上去,在湖面上走了幾步。
除了隨著腳步出現的一圈圈的小波紋,這湖面就和藍色的地面一樣。
阿帽落在他身邊,掃了眼腳下的波紋,偏頭看向他,“你這是在玩水嗎?”
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盯著腳下走來走去的?
陳燼唇角微揚,又走了幾步,“傾落,你說這些踩上去後才形成的波紋,算不算是一種永恆的例外呢?”
雖然這種例外只出現了一秒。
聽到他這麼說,阿帽用腳在湖面上劃了一下,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水痕。
“或許吧。”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所以哪有什麼真正的永恆呢?
陳燼盯著湖心看了兩眼,開口說道:“傾落,湖心小島上有東西,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好像是三把椅子?
陳燼和阿帽沿著湖面走去,湖水在他們腳下盪漾,穿過湖面上的漣漪,二人來到小島上。
島上有三把圍坐在一起的椅子,椅背都刻了青色的文字。
最中間的那把椅子上寫著[花神]。
它右邊的那把椅子上寫著[大慈樹王]。
它左邊的那把椅子上寫著[赤王]。
盯著那把寫有大慈樹王的椅子,陳燼愣了一下。
大慈樹王明明已經把自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