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是一個高挑豐腴的姑娘,看年紀也不小了,溫柔恬靜,看上去是那種賢妻良母型別的女子,臉上還因為在那暖宮中呆得太久滿是紅暈,走到外面的寒風中,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顧深將一直沒有穿上身的皮毛外套披在她肩上,文萱低著頭不敢看顧深的眼睛,只是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最近顧深的名聲臭得很快,雖然她久居深宮,但是宮女之間的訊息傳遞也是飛快,顧深的奇怪癖好早就傳到她耳朵裡去了。
不過現在看著這位年輕的御史臺,看上去倒是很正經,而且氣質沉凝,不像是輕浮好色之輩……
馬車回到了顧府,顧深下車就看到了江南王府的馬車也在,不用說,鬱念湘又帶著李鎮來府上串門了,不知道李馥嵐有沒有告訴她關於冬雁的事。
顧深本想直接把文萱扔給殷盼盼,轉念一想這種事情還是知會李馥嵐一聲比較好,於是帶著文萱進了屋,鬱念湘果然在,李鎮也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讀著書。
顧深覺得這種事情小孩還是不適合旁聽,衝著李鎮一揮手:“去釣魚。”
李鎮把書一扔,也不看鬱念湘了,一溜煙就消失在門口。
鬱念湘瞪了顧深一眼,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他身後一臉迷茫的文萱:“這是誰?”
顧深把皇后賜宮女的事情一說,鬱念湘和李馥嵐臉上的表情瞬間十分精彩,李馥嵐忍著笑意,命青雪帶著文萱去後院找殷盼盼,房間裡又只剩下顧深、鬱念湘和李馥嵐三人。
鬱念湘一邊看著李馥嵐,一邊嘲笑顧深道:“顧大人看來入戲很深,馥嵐你可要看緊了,也許這才是顧大人的真實本性呢。”
李馥嵐沒搭理鬱念湘的話茬,而是對顧深說道:“可別再帶人回來了,殷姑娘那裡都快住不下了。”
顧深怎麼一聽,李馥嵐還真有點不太高興的意思呢,他忐忑地看了李馥嵐一眼,解釋道:“我也是有原因的……這姑娘在教坊司呆過的。”
李馥嵐一聽就明白了顧深是在說採雲之事,不過這件事情,夫妻倆都沒有跟鬱念湘詳細說過其中的內情,鬱念湘更不知道,一個丫鬟的私逃,還牽扯到山中竊道人。
鬱念湘不明所以,但是她何等聰明,從二人的表情中猜到其中必有內情,也不猶豫,直接問道:“這裡頭有什麼事?”
李馥嵐看了一眼顧深,用眼神制止了顧深的話,對鬱念湘道:“一件不太相干的事情罷了。”
鬱念湘對李馥嵐的態度有些不太高興,教訓道:“如果有事,你們最好不要瞞著我。”
李馥嵐背過身去,冷聲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影響你,只是我們府上一點家事罷了。”
“你們府上,看來是我這個外人管得太多了!”
鬱念湘拂袖就走,腳步飛快,李馥嵐還揹著身在生氣,顧深嘆了一口氣,怎麼搞的,我堂堂御史臺大夫、前南征將軍、山中修道者剋星,還要處理這種雞毛蒜皮家長裡短的矛盾。
他拍了拍李馥嵐的肩膀,轉身走出去,很快就找到鬱念湘,她正往顧府中央水池的方向走去,看來是要找到李鎮打道回府。
顧深快步走上前去,喊道:“興國夫人!”
鬱念湘走得更快了,顧深緊跑幾步,一把抓住了鬱念湘的手腕。
鬱念湘被他一扯,身體往前一趨,差點跌倒,顧深連忙用力一拽,拉直了她的身子,在她背後託了一把,才讓她重新站穩。
鬱念湘的臉漲得紅通通,怒道:“拉拉扯扯幹什麼!讓人瞧見了說閒話。”
顧深忍不住暗地裡欣賞了一把美人的怒態,好看的人真是生氣也這麼美,嘴裡就忍不住說道:“反正我的名聲也臭了……”
話剛出口顧深就意識到又口不擇言。鬱念湘用力甩掉顧深的手,又怒又羞:“沒大沒小,這種話也能說!你不要名聲,我可要……”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雖然附近並無人經過,但是牆邊拐角處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她連忙收斂了儀態,略微整理了衣裙,邁步朝前走。
拐角那邊說話的人也走了過來,原來正是紅豆與李鎮,李鎮一臉笑意,手上拿著一根小魚竿,紅豆手中提著一個魚籃,裡面有好幾條小魚,看來今天李鎮魚獲頗豐。
看到顧深和鬱念湘出現,李鎮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大氣也不敢喘站在原地,怯懦道:“母親,姐夫。”
顧深和鬱念湘雖然表情平靜,兩人的心臟卻都在砰砰跳動,鬱念湘悄悄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你倒也知道收手,正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