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後,顧深找了個機會,與姜俊才一同出門,邊走邊說道:“姜大人,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姜俊才很是親熱地說道:“顧老弟,咱們哥倆之間,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走,咱找一家酒樓,邊吃邊說。”
顧深正好也因為天氣寒冷,早上起來沒吃早餐,兩人一起出了皇宮,就在皇宮不遠處的一家生意很興隆的聚賢酒莊要了一個安靜的雅間,點上一桌子好酒好菜。
顧深舉杯道:“最近刑部是不是有一件案子要遞到御史臺來複審。”
姜俊才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顧深說的是哪件事兒:“原來是傅將軍家的那件案子,看來顧大人軍隊中的同僚求到你那裡去了。”
顧深也不遮掩,大方地點頭:“沒錯,傅將軍雖然早逝,但是在軍中還是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姜老哥跟小弟一樣,也是從行伍中走出來的,軍中的同袍之情也都深有體會,這種事情人家都求上門來了,實在不能推辭。”
姜俊才笑了:“我一直都說小顧大人是個重情義的人,這件事情問題倒是不大,雖然牽扯到呂都府尹趙明晦,不過有我們兩個出面,這趙明晦也應該要賣咱們哥倆一個面子。”
呂都府尹雖然官階低於兩人,但畢竟身份敏感,而且還是呂都的父母官,顧深和姜俊才兩人一起,到趙明晦府上遞上拜帖,正式登門訪問,給足了趙明晦面子。
那個被傅江刺死的潑皮二狗兒,是趙明晦一個小妾的表弟,平日對趙明晦孝敬有加,被人刺死,趙明晦也是頗為肉痛,加上小妾一直在吹枕邊風,趙明晦才在中走動關係,要把傅江弄死。
不過刑部尚書和御史臺大夫兩位大景重臣登門拜訪,專門說起此事,即便趙明晦是二皇子那邊的人,但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兩位四皇子勢力的頭面人物,當場就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二人的要求。
從趙明晦家中出來之後,姜俊才當場就向顧深許下諾言:傅江死裡逃生,不過大景律法不容輕慢,仍然要刺配涼州。
兩人心照不宣,涼州府雖然是邊境貧苦之地,但是卻有不少的傅明德舊部就在涼州軍中,傅江被刺配涼州,實際上是將他遣送到父親舊部的羽翼之下,只希望這個不爭氣的紈絝子弟,能夠不要再惹出事端。
告別姜俊才,顧深回到家中,李馥嵐似乎又不在家,不知是不是去想辦法調查採雲的事情去了,顧深徑直來到自己的書房,卻意外地發現書房裡有人在說話,還不止一個。
顧深走了進去,才發現在他書房中的,是紅豆和殷盼盼。
見到顧深進來,二女停止了說話,拿眼睛盯著顧深。
“你們看我做什麼?”
殷盼盼進了顧府之後,也很少出現在顧深的面前,現在看來,她從陰影中恢復得不錯,臉上施了淡淡的粉黛,面板白皙嬌嫩,衣著也是呂都大氣堂皇的風格,最引顧深注意的是,她沒有梳像紅豆一樣的閨中髮型,而是一個相當成熟的盤頭髻。
顧深記得,這種髮型,在呂都的婦人中,都是已婚女子才會梳的。
殷盼盼年紀很小,與紅豆差不多,梳這樣一個成熟的髮型,略微有幾分違和感。
“老爺,虞小姐想跟您談一談。”
殷盼盼對顧深的語氣態度也非常尊敬,甚至帶著濃濃的卑微。
顧深平日裡對府上的下人從來不作苛責,李馥嵐更是隨意,幾乎不管府上的雜事,劉管家也是一個和氣的性格,所以顧深府上的下人在外人看來多有幾分不太合規矩。而殷盼盼嚴格來說並不算顧府的下人,而是顧家的親戚,但是她的態度比顧府的家奴還要謙卑。
顧深看看時候還早,想起自從虞如霜入府以來,自己還從來未曾探望過,加上甘拓的突然登門,也許是虞如霜自己有了些想法,不管想法如何,顧深也總得聽一聽。
殷盼盼在前頭引路,顧深跟在她的身後,兩人穿過一片在冬日凋零的花園,來到一棟掩映在樹林花叢間的小院。
顧深還是第一次來自己府上的這個地方,殷盼盼見顧深有些好奇,指著林間遠處的一排房子,“我的父母和爺爺都住在那裡,雖然住在府上吃穿都有,但是他們總閒不下來,見那一片有一塊空地,就開墾下來種地種菜,都說跟在家裡沒有什麼區別,就是冬天太冷了,我的家鄉冬天不會下這麼大的雪。”
顧深遠遠看過去,那排小房子前面果然有一片被開墾過的土地,上面不但搭著棚架種著些蔬菜瓜果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一塊小小的稻田,一條很窄的水流正好從前面流過,將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