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剛剛整理好行裝,陳田和杜裕就興沖沖地上門來了,“將軍,發現元博的行蹤了。”
顧深笑道:“你們倆這喜氣洋洋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拿下元博了。”
陳田摸了摸腦門,杜裕還是臉皮厚些,說道:“雖然還未捉到元博,不過他的近衛和隨從都沒跑掉,將軍是否要看看?”
見顧深猶豫,杜裕接著道:“我已經請朝玉姑娘看過了,的確都是元博的親近隨從。\"
顧深在開戰前離開大軍,沒管朝玉,那時候大局已定,朝玉就算能夠往元博那裡傳遞什麼訊息,也扭轉不了局面,杜裕和陳田把朝玉視作顧深禁臠,便把她放在後方好生看管,攻下湧谷城後,也將她給帶進城中來了。
元博雖然已經跑掉,安閔在之前的幾場苦戰中都是作為衝鋒攻堅的主力,受了不輕的傷,沒有跑成功,被陳田的部下俘虜,因為他在戰場上勇猛無畏,大景軍中很多人都知道此人是元博麾下頭號猛將,因此雖然身上戴著沉重的枷鎖,仍然有十來號精兵在看守著他。
朝玉看完俘虜之後,沒有馬上離開,跟安閔打聽元博的訊息,安閔不太想理會她,在他的眼中,朝玉這樣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落到大景的軍士手中,怕是早就給他的賢親王戴上了一萬頂綠帽子。
房門開啟,顧深和武康裕走了進來,朝玉連忙站起身,朝顧深行禮,安閔見狀冷哼了一聲,他自然記得這個大景的年輕將軍,這是大景軍中極少數能夠與他單打獨鬥還能互有來回的猛將,不過看朝玉這樣子,怕是早就委身於這年輕俊俏的大景將軍了。
顧深只是過來看一眼安閔罷了,陳田他們捉到的俘虜大多是行動不便的傷兵,安閔算是其中最大的一條魚,畢竟是賢親王元博最信任的猛將,而且是北遼軍中出名的勇士,不過他並沒有與安閔深入交流的想法,正準備轉身離去,武康裕笑了笑,對朝玉吩咐道:“顧將軍今夜要回程,路途遙遠勞頓,不能沒個貼心體己的人照料,朝玉姑娘也準備一下,跟隨顧將軍回呂都吧。”
顧深橫了武康裕一眼,卻見他神色坦然,等兩人走到無人的地方,顧深才疑惑道:“武先生剛剛說那一句話,是何用意?”
武康裕朝顧深拱手彎腰,慢慢說道:“顧將軍,呂都劇變,北地的局勢需要安定下來,以備不時之需,若是顧將軍看得上武某,我願為顧將軍驅使,助顧將軍完成所圖大業。”
顧深盯著武康裕深邃明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包太守的意思?“
武康裕沒有正面回答顧深的問題,而是若有深意地說道:“在下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報答包太守的知遇之恩,為他尋求一條後路罷了。”
顧深一邊思索,一邊踱步回到城主府中,朱洪、陳田、杜裕、魯呈威等人都在,顧深掃視了他們一圈,在主位坐下,說道:“呂都來了急報,本將最快今夜就要啟程返回,但是北地三州局勢尚未穩定,因此諸將聽令,各軍暫且退回涼州境內,兵事由朱洪將軍統領,但我的大將軍印暫由武先生保管。”
武康裕站在顧深旁邊,神色平靜如水,魯呈威雖然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但是卻一直在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武康裕。武康裕雖然是宗州太守的人,但是在這段時間,一直深得顧深信任,顧深離開自己的軍隊,竟然連大將軍印都交給他保管,這個行為已經讓魯呈威意識到武康裕跟他一樣,已經上了顧深的賊船。
……
湧谷城外,浩浩蕩蕩的鎮北大軍集結完畢,朝涼州方向進發,不過大軍行進速度較慢,顧深不準備跟大軍一起返回了,他將受傷的白猴留在大軍中,帶著吳老道、李染薇、朝玉三人,輕裝簡行,在夜色四起之際,離開了大軍。
武康裕騎著馬送了顧深一程,臨別之時,他半是提醒,半是保證地對顧深道:“除了魯將軍,杜將軍也是可以爭取的大將,若是時間足夠,宗州乃至宣州的府兵都可爭取,不過朱洪將軍……”
“不用管朱洪將軍。”顧深沒有細說,武康裕是個聰明人,顧深告訴他一些隻言片語,他已經將大概的事實都推測出來。
武康裕再度朝顧深拱手,“呂都情勢複雜,波詭雲譎,顧將軍多保重。”
顧深點點頭,翻身上馬,朝前方追去。
李染薇和朝玉正在說話,見顧深追上來,兩人都停下了交談,顧深朝李染薇使了個眼色,李染薇笑眯眯地策馬離開,追上了前面的吳老道,顧深問朝玉道:“你是什麼時候成為武康裕的人?“
朝玉原本輕鬆的神色頓時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