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大陸,寬闊的街道上。
一少年身著白衣,臉色蒼白如紙,周身流淌著書卷氣息,一看就是個窮酸學子。
少年正是張子凡,準確的來說是自斬境界、化仙為凡的張子凡。
體內沒有一絲靈力,連最弱的煉氣一重天都不是,十足的凡夫俗子,手無縛雞之力。
自參加完文淵大會,離開摘星樓後,他已在文淵大陸游歷五六日了。
這五六日間,沒有目的,沒有方向。
隨心所欲,順著一個方向,便一直走下去。
他已不知道身處何地?
也不知道去往何處?
肉身越是羸弱,可精神卻是出奇的寧靜。
遇到問題,不再是動用毀天滅地的大神通鎮壓,而是透過智慧,與他人鬥智鬥勇。
他五六日,他感受到了冷暖,也嚐到了食不果腹的滋味。
天地良心,即便是在藍星,他一個本科大學生,也不至於吃不上一頓飽飯。
可如今......
原以為憑他堂堂書帝之名,即便是沒有了修為,但一手丹青之道尚存。
吟詩作畫,再簡單不過。
出門,也不至於被餓死。
可事實上呢?
因為自畫像畫的太過逼真,五兩銀子的酬勞硬生生被壓成一個銅板。
天地良心,憑他張子凡的畫工,一幅自畫像可謂是還原度百分之百。
畫成之時,驚豔了在場百餘人。
可那名叫“翠花”的美人,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說畫像上的醜八怪根本不是自己。
越說越激動,一激動就把自己的攤子給砸了。
張子凡氣急敗壞,這攤子可是他傾家蕩產才購置齊全的。
這才第一單生意,就被砸了。
以他的性子,什麼時候忍過?
惹急了,就是古至尊也照打不誤,莫說一個不講理的醜八怪。
等張子凡蓄好力,擼起袖子衝上去時,被那名叫“翠花”的女子一隻手就舉過頭頂,丟下畫舫,落入湖中。
一代至尊,力壓生命禁區,獨戰八十多位古至尊。
不曾想今日......竟然敗在一名凡俗婦人手底下。
嚶嚶嚶~
等張子凡從湖裡爬上岸後,婦人早已遠去。
獨坐橋頭,將身體充作晾衣杆,一邊藉助烈日驕陽烘烤溼漉漉的衣服,一邊暗歎世道艱難。
等一身衣服晾曬乾,便又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朝前走。
“咕嚕~咕嚕~”
揉了揉又開始叫喚的肚子,張子凡走到沿街的攤販前,從身上摸了個遍,終是找到一枚銅板。
這枚銅板,還是他上午在畫舫為“翠花”作畫時賺得。
若非堅持收下一個銅板作為定金,他現在可是連個饅頭都買不起了。
於是,在老闆滿臉鄙夷中,張子凡說話的聲音也硬氣了些:
“老闆,來個饅頭!”
“切!”
誰料,看著桌面上的一個銅板,老闆臉上的不屑更加明顯,甚至都“切”出了聲:
“一個饅頭,兩個銅板!”
“......”
張子凡恨不得以“殺”字訣,把老闆給當場鎮壓了。
要不要這麼玩我?
他只有一個銅板,可饅頭偏偏賣兩個銅板。
這......
“你......你想幹嘛?!”
當老闆從案板底下抽出一把殺豬刀來,張子凡瞬間就懵了。
這不是凡夫俗子嗎?
怎麼比古至尊還彪悍!!
他就是買個饅頭,至於動刀子嗎?
大家都是文明人,你這樣很不文明,很不好。
“老闆,我給你寫一個字,您賣給我一個饅頭如何?”
看老闆那體格,張子凡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其對手。
既然來硬的不行,便只能來軟的。
他雖一身修為盡失,但對丹青之道的理解還在。
隨隨便便寫下一個字,都蘊含著成帝路引!!
價值,無法估量。
“寫字?老子一個殺豬、賣包子饅頭的,要你寫字作甚?”
老闆一手扛著大砍刀,一手撓了撓頭:
“難不成按一個殺豬的,看你一個字,殺豬就能殺得利索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