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都城發生了很多事,朝廷收拾殘局也需要時間。聖上定會體察民情,出臺新政安撫民心的。關於土地及財產回收一事,朝廷自有定奪,請大家靜候佳音。都散了吧。”衛臻用半請求的語氣說。
“別拿其他事當藉口!今天不說清這事,我們就不走!我們誓死不當朝廷的奴隸!”一名受何員外指使之人厲聲喊道。
“對,今天必須說清此事,否則不予放行!”下跪的百姓紛紛站了起來,態度再次變得強硬起來。
侍衛總管欲武力阻止,無奈對方人數佔絕對優勢,不敢輕舉妄動。
獻帝后悔不迭,撤走大部隊等於給了暴徒可乘之機,如果可以稱之為“暴徒”的話。說到底,這些人都是被迫揭竿起義的,不管是商人還是農民,都是暴政的受害者,這一點他心裡有數,只是一時下不了臺。世上最可怕的事之一,就是善人突然變惡了,或者惡人突然從善了,而他正好連續經歷了這兩個階段;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感覺就是上天在懲罰這個末世之漢,而他就是這次天譴的承載體。
“本官說得很明白了,聖上回朝後就會著手頒佈新政之事,你們不要再執迷不悟死纏爛打!”衛臻發怒了。
獻帝不得不佩服衛臻的處事能力,只是不明白他為何要以泥石流阻道為由騙自己改道,也不明白蒙面俠為何會突然留下字條提醒他走原路,這一切似乎都有玄機,卻又難以解釋。
何員外使了個眼色,數人持械站成一排,攔在御駕隊伍前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對吧?”侍衛總管怒視領頭人,問。
“今天不給一個說法,我們是不會走的!”領頭人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
“少得寸進尺,這是御駕!犯欺君之罪是要斬首的!”衛臻指之怒道。
這話產生了效果,攔截隊伍稍往後退了幾步,畏縮不前。
“大家莫怕!彼寡我眾,我就不信他們敢把我們全部推上斷頭臺!”張員外扯著嗓子推波助瀾,喚眾把攔截隊伍頂了上去。
“全體護駕!”侍衛總管一聲令下,僅有的十多名侍衛紛紛拔刀上前。
“各位,抄傢伙,上!”何員外一聲令下,暴徒紛紛舉械齊上。
兩道人牆針鋒相對,互不退讓。這場官民之爭,正朝著不可預見的方向發展,就像山洪暴發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跟他們拼啦!”張員外按捺不住了,下令手下開戰。
一場街頭暴動轟然開幕,雙方火力全開,刀槍棍棒交織火花,好不慘烈。
御前侍衛隊人數雖寡,但都是精挑細選的護駕人,實力以一擋十,把暴亂者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有暴徒被挑出了腸子,當場氣絕身亡。
“一群烏合之眾,何需懼之?”侍衛總管狂舞手中寶刀,殺紅了眼;其刀下亡魂數量在激增。
何員外有些慌了,沒想到人海戰術竟發揮不了優勢,只好暗自叫人去搬桶。
“住手,都給我住手!”衛臻急了,沒想到局勢演變成這樣,吼道,“你們這些作亂之徒,都不想活啦?!”
何員外故意裝聾作啞,繼續下令衝殺,反正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甚至後悔昨夜的金條送早了。
現場血海翻騰、慘叫連綿。由於寡不敵眾,侍衛也犧牲了幾名。侍衛隊原有的優勢正慢慢消失。
忽然,一股勁風闖入,打亂了雙方的陣勢。一個黑影用雁過拔毛之速,放倒一個又一個暴徒。
何員外驚訝竟有此等高手,下令圍攻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可惜無的放矢,暴徒根本看不清敵人的身影。
侍衛隊得到了暫時的休息。看得出,這個不速之客是來救駕的。
侍衛總管下令全體護駕,不離御軒半步。
黑影使用影子戰術擊倒數人後,略施小計,讓暴徒自亂陣腳。
刀棍無眼,暴徒在攻擊過程中,必會不慎傷到自己人,內訌自然在所難免;何況也不止一派人,何員外與張員外的手下,很快便廝殺成一團。
“住手,你們在幹嘛?”何員外、張員外拼命喊停,可無濟於事。
不多久,暴徒幾乎全軍覆沒;剩下幾個血淋淋的人,早已無力再戰。
何員外、張員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倒成一片,無可奈何。
黑影現出本體,是一蒙面人。他緩步走向金鑾御軒,被侍衛攔下了。
“如果我要動手,你們攔得住嗎?”蒙面人冷靜問道。
“他是來護駕的,休要阻攔!”衛臻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