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強悍的巨龍。
和獻帝同來的,還有一位面板稍顯黝黑的女子,看起來不像是漢人;而且看其衣著光鮮,應該身份不菲。
天風躬身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卿家免禮,請坐。”獻帝露出千年難得一見的笑容。
看見這個笑容,天風不禁心頭一顫。自從曹操掌權之後,他就基本上沒見過獻帝笑了;就算見到了,也能感覺出,對方是在強顏歡笑。而在今天,獻帝明顯是發自內心在笑。這種本質上的區別,更凸顯其內心的質變。
“卿家,怎麼了?”獻帝發現天風的神情不對勁。
“哦,沒事,皇上請坐。”天風回過神來,坐了下來。
旁邊那名女子也坐在一旁,開始泡茶,動作有點生硬,感覺像初學者。
“不知皇上本次召微臣進宮,有何要事?”天風也不加寒暄了,直入主題。
獻帝停頓了一下,眯著眼問:“關於最近都城發生的幾件大事,我想卿家應該都知道吧?”
天風點點頭。獻帝長嘆一口氣,說:“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朕,竟然無緣無故發生了一場匪夷所思的喪屍疫情,雖然最後局勢被穩住了,但經過這次疫情,不僅是城中的民眾,就連朝中的將士也死傷慘重;朕就更不用說了,差點連性命都丟了。如今的許都,就如當年的洛陽,被扒去了一層皮,甚至更慘。不管是董卓還是曹操,都是朕生命中的一道陰影,一道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朕有時甚至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如一名普通百姓!”
天風從獻帝的眼中看到了憤世與不甘,那團魔影逐漸被這股戾氣所打散。獻帝的潛意識似乎還沒完全被邪惡所控制。
獻帝繼續說:“俗語說:一朝天子,一朝江山。朕絲毫不覺得這江山是屬於自己的,包括朝中的臣子,表面上對朕畢恭畢敬,私底下都在冷嘲熱諷。天風將軍,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朕忍受了多少冷眼旁觀、風言風語嗎?當年除了車騎將軍董承、偏將軍王子服這些熱血志士敢於挺身而出,為朕主持公道以外,後面又有多少諸侯、士族敢為朕蹦一個字、說一句話呢?”
天風知道他想表達什麼,雖然語義上有些以偏概全,但也只能先傾聽了。
“過去的事,說出來都是淚,朕已不想多言。就拿最近來講,疫情嚴重之際,曹操身為大漢丞相,竟然只想著發兵南征,不顧朕的生死,更不顧朝廷存亡!如果不是馬騰等一批忠義之士捨命相救,朕早已化為野外的遊魂野鬼,又談何管理社稷、拯救萬民呢?”獻帝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馬騰?原來他真的入朝了!”天風心想,“這應該是曹公的計劃鋪排吧?如此說來,西涼兵已經開始行動了,不知道打到洛陽沒?”
天風點頭說:“皇上所言甚是。微臣當時由於閉關修煉,不知情,未能及時救駕,實在罪該萬死!”
“卿家誤會了,朕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白虎隊是曹操的嫡系部隊,並不是皇家親衛隊。”獻帝話中有話。
天風聽出了弦外之音,趕緊順著話鋒說:“白虎隊當然是皇家軍隊。其實,在曹丞相發兵南征之時,疫情並未開始。所以,丞相併不知道疫情會爆發。”
“朕明白,這個不用多說。”獻帝把手一揮,“朕並非真的怪他,只是不滿意他的做事方式而已!本次出兵,他公然打著朕的旗號,意圖收服各路諸侯。如此一來,朕將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遭到各路諸侯的聯合討伐。朕可不想重犯當年董卓的錯誤啊!”獻帝的臉上烏雲密佈,感覺隨時會爆發滂沱大雨。
“難道他想罷黜曹操的官職?”天風揣摩對方的心理,“若是如此,他必然會讓我去牽制曹操的勢力。”
“最關鍵一點,疫情之後,許都防守空虛,隨時會被諸侯乘虛而入!而且,朕最近聽到一些風聲,說匈奴人又出現在中原境內了,不知是否正在醞釀一場新的戰爭。朝廷現在可謂外憂內患、孤立無援啊!”獻帝眼巴巴看著天風,眼神中又重現了兔子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雙重人格?剛才明明不是這樣子的!”天風感到奇怪,即使是被邪靈附體,可獻帝這樣子也太不正常了。
“皇上對微臣有何指示,請儘管吩咐!微臣一腔赤誠,定當肝腦塗地,精忠報國!”天風起身抱拳道,禮儀上他必須這樣說。
獻帝示意他坐下,舉杯說:“朕今日以茶代酒,敬將軍一杯!”
天風有點受寵若驚,也舉杯回應道:“微臣無能,未能及時領悟皇上的旨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