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說得沒錯,如果盜劍之人在山越總部,那來這裡拼鬥就是徒勞無功之事,教主因為無法確定盜劍的人在哪裡,才會下令全面進攻。吳達突然意識到,這種無的放矢的進攻模式非常愚蠢,不僅打不贏對方,更讓自身損失慘重。想到這裡,他不禁苦笑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你們同時派人往狼骨山去了?”洛恩猜測。
“哼,你以為我們教主是吃素的嗎?”吳達知道自己將死,索性死個痛快,“他怎麼可能知道你們的族印放在哪裡?所以乾脆三個地方一起打,寧可殺錯,絕不放過!要殺要剮趕緊來,廢話少說!”
洛恩還是想弄個明白,問:“我們為何無緣無故要偷你們的劍?”
“你們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何必幹這種偷雞摸狗之事!來吧!”吳達不想正面回答,緊閉雙眼等死。
“問題是,你覺得偷劍與開戰有直接關係嗎?”
“快點動手,別讓老子等太久!”吳達不想再拖。
洛恩想了想,對士兵說:“先把他押回山寨,關進石牢!”
吳達一愣,想:“他為何不殺我?難道還想套我的話?明明是自己人所為,為何還要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事有蹊蹺,宗帥怎麼會突然派人去盜劍?究竟有何目的?”洛恩決定查清此事。
吳達被關進了石牢。這裡一片陰冷,一身是傷的他無法適應這種惡劣的環境,只好蜷縮成一團,蹲在角落裡。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他不後悔,甚至覺得能為本教而死是一種光榮。
洛恩向寨主胡哈頓彙報了此事。胡哈頓皺起眉頭,說:“依宗帥的個性,如果要報仇,直接找他們廝殺就得了,何必派人去盜劍?難道是為了引九酉教來自投羅網,好將其一網打盡?而且最可疑一點,他說紙條上還蓋有族印?若真想挑起戰爭,何必刻意在紙上蓋族印?對方一看到內容,自然會找上門來,何必蓋上族印來證明檔案的真實性?太欲蓋彌彰了。”
洛恩表示認同,說:“我也這樣認為,就算真要引他們來,也有很多種方法,何必去盜劍?如此危險的事情,誰願意去做?”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九酉教無中生有,捏造事實,以此為藉口向我族挑戰。”胡哈頓猜測。
洛恩搖搖頭說:“我看不像,剛才他的眼神已告訴我,他們的血龍劍確實被盜了;況且就算想開戰,直接來就得了,沒必要找藉口,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胡哈頓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去把二位長老請來,共同研究此事。”
不一會兒,長老們來了。胡哈頓具言前事。
大長老說:“三天後就是族會時間,到時我們直接問宗帥就行了。我想宗帥絕不會出此下策,可能另有隱情。”
二長老也說:“沒錯,我很瞭解宗帥,他是一位性情耿直之人,就算要挑釁敵人,也絕不會採取這種不光彩的手段。”
胡哈頓說:“既然如此,就有勞二位長老了。”
大長老說:“份內之事,寨主言重了。”
長老們走後,胡哈頓對洛恩說:“你再去石牢問一下那個人,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是。”洛恩退下了。
…………
酉時,烏巢山。
周謖率領的五百名精兵來到越寨時,眾人均已疲憊不堪。寨門大敞,無人把守。眾人疑惑不已。
周謖認為對方必有埋伏,便命人進去一探究竟。不久,教徒回報說,暫未發現伏兵,只有一人在守。
周謖想了想,下令入寨。全軍進入後,突然一聲巨響,寨門處“嗖”的一下升起了鐵柵欄。
“糟了,果真有埋伏!”周謖一驚。
此時,他們發現前面只有一個人,長髮披肩,低頭盤膝坐在石凳上,兩手分別置於左右膝蓋處,手指似乎在不停地運動,彷彿在計算著什麼。
周謖覺得奇怪,便出陣問:“你是何人?其他士兵呢?”
神秘人慢慢抬起頭來,由於頭髮太密,眾人看不見其眼。他不緊不慢地說:“此處已佈下伏兵,你們若想回頭,我可以下令放行,否則格殺勿論!”
周謖大怒,說:“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嚇唬人!快讓你們寨主出來道歉!”
神秘人一愣,說:“道什麼歉?我們最近有惹過你們嗎?”
周謖以劍指之,說:“我是九酉教三巨頭之一——周謖!你們要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神秘人輕蔑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