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弦的這個缺點,對於要修煉仙道的人來講,是非常不利的。左慈早已看出問題所在,但念在他有天生過人的武術慧根,以及勤奮刻苦的個性,還是一直把他留在門下,並在兩年前賜予了他一件仙器,叫鹿簫。
鹿簫外表看起來普通,可威力卻是大無邊,一件仙器,可抵數百件武器。
李雲弦得到鹿簫之後,每日苦練吹奏簫管,因為只有吹奏出美妙動人的簫聲,這支鹿簫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否則,它就是一支普通的簫。
這天,李雲弦正躺在屋外的石板上曬太陽,享受美好的一天。忽然,一隻信鴿落在他身旁。
他一愣,抽出信鴿腳邊的卷條,開啟一看,是師弟楊極的來信,上面內容是請求他為民除害,剷除九酉教總部。
“沒有美女陪伴的日子,只有靠幹這些活來打發一下日子了,不然真的是度日如年。”李雲弦就像一名久疏戰場的超級殺手,正處於退休養老的邊緣,突然某一天又接到新任務了,瞬間找回了人生存在的價值,變得精神百倍。
這些天,他一直呆在山裡,除了日常練功、吹奏鹿簫以外,無所事事。師父最近監管得很嚴,他不敢下山去尋花問柳,更不敢把女人帶上山來,所以心裡煩悶得很。
他把楊極的信拿給左慈看,說:“師父,師弟來信了,他要我去替天行道,滅了九酉教總部。”
左慈看完信,笑道:“總部只是滄海一粟。九酉教在江東的勢力如此強大,你當如何滅之?”
李雲弦說:“憑我手中這支鹿簫呀!師父你把它交給我,不是僅僅為了讓我每天自娛自樂吧?”
左慈搖頭道:“我們修煉仙道的人,首先要淨化自身的心魔啊!你有練武的天賦,但卻心性不定,終日貪戀女色,所以一直成不了仙;如果不是為師天天監督著你,估計你早已溺死在外界的紅顏禍水中了。”
“瞧師父說的,我這不正在家裡修心靜養嗎?哪有工夫去想這些人間煙火之事?女人都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啊!”李雲弦努力在師父面前表現出自己已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樣子。
左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也不便揭穿,便說:“我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收了你們這兩個劣徒!一個仙術還沒學到家,就自己離開師門去當起飛天大盜來,害得我還特意去介紹他加入天谷教,欠了龐統一個人情;一個好不容易可以靜下心來修仙,卻又整天沉迷女色,無法自拔。唉,看來我錯收你們兩個了!”
李雲弦像哄小孩一樣撫摸著師父的手背,說:“師父別生氣了,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愛我們的。所謂‘人各有志’,師弟不想成仙,選擇離開師門,是他的自由;而我要留下來繼續修仙,也是我的自由。其實,‘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站得直、走得寬,就算不成仙,又有何妨?我們倆從小就跟著師父,師父一直將我們視如己出,對於師父的教誨,我們會時刻謹記。只是,九酉教禍害江東百姓已有數載,師父若不讓我去拯救生靈,讓我如何安心修仙?這樣就算成了仙,意義何在?”
“就算要剷除九酉教,也是官府的事情,何時輪到我們動手了?”左慈還是不同意。
“就是因為官府不作為,百姓才要有所行動呀。”李雲弦堅持要去為民除害,“其實我也早就看不慣九酉教的行為了,多少無辜百姓被他們禍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師父,你們身為世人眼中的仙人,難道對這些都置若罔聞、無動於衷嗎?”
左慈被他這樣一說,反倒有點下不了臺,說:“不是我們無動於衷,只是…我們想把機會留給年輕人而已。”
“我就是年輕人啊!”李雲弦見師父上當了,乘勝追擊。
“唉,你就是會耍嘴皮子,難怪外面的姑娘對你……如果你出生在一般的富貴家庭,恐怕早已妻妾成群、子孫滿堂了吧?行吧,你有你的自由,你自己決定吧。”左慈做了個揮手的動作。
“謝師父!”李雲弦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剛走出兩步,又被左慈叫住,說:“你可得答應我,不許藉機去找姑娘。不然被我知道了,馬上逐出師門!”
“知道啦,師父……”李雲弦用一種稚氣未脫的語氣說。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左慈深深嘆了口氣,說:“這兩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願他沒事才好。”
然而,左慈並不知道,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徒弟的實力。
李雲弦一刻難耐,當即帶上致命仙器鹿簫,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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