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奇·卡爾從赫敏的膝枕中迷糊醒來，隨後緩慢的深呼吸了一口氣。

“老師，您的頭髮”。

聽著赫敏一臉欲言又止的詢問，蒂奇平靜道：“一根白頭髮而已，可能是最近這一兩年為了研究魔術加班加點太過勞累了吧”。

這個回答讓赫敏十分不喜，但她卻說不了什麼。

那根白頭髮裡面蒼白一片，沒有任何的生命力存在，就如人進入老年時頭髮花白一樣，這分明是就是生命力使用過度造成的後果。

對於這個結果，蒂奇在植入了魔術迴路後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魔術迴路中靠身體自然積攢的魔力量怎麼可能夠用。

基本每次與巫師戰鬥，蒂奇·卡爾都在用魔術迴路壓榨透支他自己的生命力，也就是壽命。

現在這個壽命透支階段，蒂奇還付得起，所以也就沒有太過在意，等什麼時候透支達到了生命的極限時，他才會想點辦法來補充生命力。

反正魔法世界裡有很多神奇物品很補充壽命，所以蒂奇·卡爾並不擔心這一點。

但赫敏可不會這樣想：【我的生命解析練成陣就是生命一側，老師對他自己身體的不在意，那就讓我這個心愛的弟子來操心吧！】。

“赫敏，將那個盛放蛇怪雙眼的容器試管用你女巫的自然魔力溫養一下”

“然後老師我就要開始煉製魔眼了”。

說完，蒂奇走向密室實驗中的一臺醫療用儀器前，然後將機器的操縱程式設定後，脫下上衣趴在醫療臺上。

只見機器將一根針管刺入了蒂奇的後背，深達脊椎，抽取了100毫升的骨髓。

赫敏看著這一幕，牙齒緊咬，好似在代替蒂奇承受疼痛一般。

蒂奇穿上衣服，將骨髓倒入蛇眼容器試管中，然後再割破手腕注入熱血。

自身骨髓液，自身熱血，再加上用赫敏溫養後形成的自然魔力營養液，這三種液體將蛇怪的雙眼浸泡，然後在練成陣的作用下，讓蛇眼充分吸收。

赫敏站在蒂奇的身後，看著老師不斷忍著身體壓榨的疼痛不斷往練成陣中輸入生命魔力，看著那一頭高貴的褐紅色長髮中肉眼可見的又白了一根頭髮，便感覺心臟絞痛。

半個沙漏時間過後，蛇怪雙眼已經將試管中的液體完全吸收。

這時，蒂奇將蛇眼試管拿起，已經能感受到他與兩顆蛇眼有了一種莫名的聯絡，這代表著，蒂奇的魔力相性已經與蛇眼相容。

但還不行，在這魔眼的煉製中，蒂奇還差最後一個代價沒有付出。

將蛇眼試管放下，蒂奇將眼前的練成陣擦除改變，然後想了想，對著赫敏說道：“赫敏，接下來的魔眼練成工序你想看嗎？”

“想看的話，你就要做好心理準備，給我眼睛都不能眨一下的看清楚”。

在蒂奇的平靜中、帶有異常嚴謹的話語下，赫敏點下了頭。

接下來，只見在赫敏充滿恐懼淚水的視線中，蒂奇·卡爾對他自己的左眼活生生的展開了解剖。

然後將整顆左眼球，帶著連線大腦的神經都挖了出來。

蒂奇喘著痛苦的粗氣，將一顆治癒寶石按壓在左眼空洞的傷口上，讓其止血，然後用剩下的右眼看著赫敏裂笑道：“赫敏~，這就是練成魔眼所要付出的代價”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對你說過的，魔術鍊金中‘等價交換’，沒有任何一件物品能夠讓你不勞而獲的擁有得到它”。

說完了對弟子赫敏的言傳身教，蒂奇將他的左眼球放入了蛇眼試管中，將兩顆一人一蛇的左眼放在一起。

接下來的煉製，就是將兩顆眼睛的試管放在練成陣上，讓其自然的相融，融合成一顆眼球。

這樣，一顆魔眼的煉製就算是結束了，只需要等待它自己完成即可。

做完這一切，疲憊感再次朝著蒂奇·卡爾襲來，讓其跌跌撞撞的回到沙發上休息。休息中，看著被嚇得癱軟坐在地上的弟子赫敏，蒂奇沒有去出聲安慰什麼。

就像他說的那樣，魔術遵循知識的步步累積，遵循物質的變化轉換，遵循等價的代價交換。

現在的赫敏雖然在蒂奇·卡爾的教導下懂得了這些話，但她卻並不明白這些話的含量。

這需要赫敏去眼見為實的自我體悟。

密室實驗室中的安靜氣氛在師徒二人之間盤旋。

蒂奇在簡單的坐了一會後，開始擺弄起蛇怪的脊骨和毒牙來，這兩種材料非常適合煉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