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十年十月十三日,下午一時四十五分。
廬陽境內——馬家嶺附近。
“師座,前面就是馬家嶺了。”
“要不要派人去摸摸路?”
“摸路?摸你個羅圈腿啊摸!”
“咱們這一路走來你都見著什麼了?整個廬陽行省有敵人的影子嗎?”
“你沒聽夷國人說嗎?人家的情報準著呢——說沈墨申的部隊就算是日夜兼程、一天當兩天用最早也得半個月才能過來。”
永昌獨立軍第7騎兵師師長鬍長泉勒馬而立。
看著正在行軍的隊伍,沒好氣的對剛剛提出“摸路”建議的參謀軍官“教育”道:“再說了!”
“夷國人都沒發話,咱們瞎起個什麼勁?”
第七騎兵師參謀長任慶寬笑了笑:“就是!馬家嶺頂天了有幾個土匪在那打家劫舍。”
“借給他們一百個、一千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搞什麼么蛾子。”
“於參謀,你沒看到咱們師座正憋著一肚子氣呢嗎?你還往上湊。”
“人家三成少佐不是早就有言在先了嗎?咱們第七騎兵師是配合協助夷國部隊作戰。”
任慶寬瞄了瞄面色不悅的胡長泉,繼續言道:“一切行動都要聽從三成少佐的指令,絕對不允許擅自行動。”
“咱們聽招呼就行了,沒必要上趕著往上貼。”
“而且,就算是真要探路,人家也不一定派咱們去”
“畢竟,在人家眼裡咱們這些人只不過是一群二流部隊,也只能幹些雜活”
“說白了——夷國人這次給咱們安排的主要任務就是去交界幹苦力修築工事的。”
“騎兵師被人家當成雜役師來使了!”
“修築工事是為了阻擊沈墨申的部隊,這事倒是沒什麼。”
“但三成介那種趾高氣揚完全不把咱們當回事的態度太讓人窩火了!”
“他孃的!老子堂堂一箇中將師長竟然得聽一個少佐在那指手畫腳的!”
“特麼的還得低三下四的陪著笑。”
胡長泉憤憤道:“要不是以大局為重,老子才不慣著這小子呢!”
“你看三成那小子的眼神,擺明了就特麼沒看得起我!”
“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胡長泉摸了摸自己那標誌性的大光頭,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呸!什麼玩意”
很顯然,胡長泉對自己被一個夷國少佐呼來喝去很不滿意。
雖然,卓永旺早就給他們說過這個問題——讓他們一定要擺正位置一切以大局為重。
協同作戰的時候就按照之前說的聽沙羅人或夷國人的指揮就行了。
但是,胡長泉對山中井派一個少佐來指揮他這個獨立軍中將還是很不爽的。
在他們看來——他們也是三國聯軍的一員,與夷國軍隊那應該是“互相”協助的友軍。
就算我們要聽從你們的指揮,你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吧?
少佐指揮中將也就算了,能忍!
但是,讓胡長泉不太能忍受的是——三成介對自己的那種態度!
上來就牛氣哄哄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胡長泉一通約法三章。
不僅如此,剛剛從夷國陸軍士官學校以優異成績畢業的三成介從始至終就沒拿正眼瞧胡長泉!
聽說,這個三成介是夷國方面乾國派遣軍中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少佐級軍官,頗受山中井大將的器重。
對於三成介這種在夷國軍中被譽為“軍中之星”的人物,普遍眼高於頂。
“牛什麼牛!真要是和沈墨申的部隊打起來,就三成介手底下的那千來號人夠幹什麼的?”
“還特麼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呢!”
“到時候,還不得靠咱們來頂大梁!”
“要說咱們和沙羅人的軍隊有些差距那咱也不說什麼了。”
“可我們獨立軍的武器裝備可一點也不比夷國軍隊這幫小犢子差吧?”
“他們有什麼可豪橫的!還特麼私底下說什麼這麼好的裝備在咱們手裡太浪費了!”
“呸!什麼東西”
“等沈墨申的部隊開過來,老子非得讓這個三成介好好看看咱們第七騎兵師打起仗來是個什麼樣!”
“老子雖然是土匪出身什麼軍事學院也沒上過,但絲毫不影響老子打勝仗!”
說著,胡長泉對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