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見縫插針的自吹自擂行徑,同樣用僅及得上潘玉醉一半大的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那群朝氣蓬勃的女學生。
潘玉醉知道身邊的“雛鳥兒”雖然沒插嘴,但一定在用心聽著自己講話,接著說道:
“不但要看臉蛋兒、看眼睛,看櫻桃小口,看胸看臀。真正懂得看鼻子、眉毛和柳腰的男人,才是品得其中三味的男人,你看,那個個子不高但是鼻子很挺的姑娘,我敢保證,只要你一旦得到她,保你食髓知味!我給你說啊,在長安的杏花林,我的任務和你們有所不同,我遇到的那位姑娘——”潘玉醉回憶起在杏花林的那次腰膝痠軟,實在是回味無窮,嚥了口口水,甚是懷念。
似乎連老天都感受到了整個書院的熱情,這時陽光已灑滿了大地,坐在陽光下能感受到微微的暖意,遠方的鞭炮聲也越來越密集起來了。
“好了,我們去那邊看看。”潘玉醉向西北方向指了指說道,那裡正是山長大人平日藏書和自己活動的地方,以“陋室”命名,此刻越發密集的鞭炮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潘玉醉說著就站起身來,向遠方走去。
走了幾步路後,感覺不太對勁兒,潘玉醉回頭一看,只見邵俠仍是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凳子上,正鼻吸口呼的做著深呼吸。於是往回走幾步拉起邵俠的手說道:
“磨蹭什麼呢?走啊。”
邵俠被拉起身來,但是並沒有站直,屁股微微的向後撅著,被潘玉醉拉著步子也邁的很小。潘玉醉瞄了瞄他的小腹下方,見那裡的衣服被撐起了一個小帳篷,笑道:
“我嘞個大去,你果然是個雛鳥,就這點出息!”
又連連搖頭並給了邵俠一個深深的鄙視後,笑著說道:
“被人白白的喊了這麼久的大賤,真真是徒有虛名嘛,明天哥們兒就帶你進城,找個好點的場子給你開開葷,說不定你小子還能混到手一個大紅包,還能免了你以後總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鬼樣子,無端弱了我們‘雙賤’的美名。”
邵俠聞言趕緊連連搖手喊道:
“我才不去呢!我的第一次肯定要留給我和阿敏姑娘的洞房花燭之夜,才不會像你一樣沒羞沒躁的四處亂搞,每到一個地方先找窯子。”
“哼哼,聽起來很純情的樣子,殊不知這樣的男人最終往往成為千年一遇的綠帽子王。正所謂千年王八萬年龜,就是這個意思。”潘玉醉撇著嘴說道。
“去你的,你才是千年的王八呢——”邵俠一個箭步閃身過來,對著潘玉醉的屁股輕輕的踢了一腳。二人哈哈大笑幾聲,一同向書院西北方向的那座“陋室”走去。
大宋官員的俸祿遠勝北燕和西夏兩國,程伊川作為嵩陽書院的山長,自己的俸錢平時幾乎花不上,因為朝廷把他的衣食住行甚至柴米油鹽醬醋茶全給考慮到位了,每隔一段時間連筆墨紙硯都會發放到位,但是這位山長大人每個月都夠普通人家開銷一年的俸錢從未往自己家帶過,全部用做購買書籍,存在了陋室後面那個大庫房中。所以每每自家娘子發牢騷,他從不辯解。
僅僅十餘兩銀子花出去,這座原本雜草叢生的“陋室”,今日不但煥然一新,還張燈結綵,處處透著喜慶。雙賤剛走到陋室院門口,就碰到了一臉驚愕的秦塞。
秦塞也是剛到,一刻鐘前賀瑤被秦塞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依依不捨的獨自去了金婉兒的住處。
秦塞之所以驚愕,是這仍懸掛著“陋室”牌匾的院落和他上次來的時候相比,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此時的三進院落已是人聲鼎沸,但是鬧中有序,場面絲毫不顯亂象。數十名相對高大強壯的年輕人進進出出,將客人們的禮品陸續或搬或抬的運送到後院,門口的記錄賓客姓名和禮單的是身材高大的副山長徐淵明,一首漂亮的小楷讓他不用像其他三位副山長一般跑前跑後的迎來送往。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最不像新郎官兒的新郎官兒程伊川再一次在前後三進院子裡檢查一遍後,確認各項準備尤其是和秦塞商量好的那些事項都全部無誤後,站在長處了一口氣,有些重要客人必須他親自接待。
仗義每多屠狗被,最是負心讀書人,古人誠不欺我呀,程伊川暗忖。這原本名副其實的“陋室”院落,能在短短的幾天形成眼下這般光景,全虧了書院中平時裡先生們都極不喜歡的那幫學生了。就像現在,能在嚴寒冬日干活幹到滿臉淌汗的,恐怕也只有先生們口中的這些“壞學生”了吧,那些“聰明”的學生們除了手中的聖賢書和先生的臉色外,對其他事情絕不會有任何興趣的。眼下這群熱心腸的孩子平時讀書提不起興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