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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辰

么子啊,師孃和今天在家的師兄們的禮品你都收下了,想讓為師給點啥?”

秦塞撇了撇嘴,道:“你又有啥稀罕的東西,以後別再踢我屁股就成!”

陶忘機喝了口酒道:“算了,帶你回老宅玩幾天。”

秦塞大喜,搖頭晃腦道:

“大善!我就知道師父最疼我!”

眾人哈哈大笑。多年以後,秦塞時常回憶起三無齋此刻的歡聲笑語,這歡聲笑語也總會使人感動到莫名的鼻子發酸。

老宅,當然是杏花營的陶家老宅。

夕陽西下,安遠門外行人的影子也被越拉越長,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著月白色長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牽著一頭毛驢緩步走在官道上。那毛驢看起來竟十分高傲,像是得勝歸來的大將軍,行走間昂首用鼻孔眺望著遠方緩緩升起的炊煙。

驢背上一名八九歲的男孩臉上洋溢著得意與歡欣,時不時從斜背的挎兜中摸出一截兒晶瑩的胡蘿蔔塞入驢嘴,那毛驢看起來愈發的高傲了。中年男人繼續緩步走著,似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那偶爾抽動的唇角出賣了內心,他的心間此時恐怕遠不如表面那般從容。

次日一大早,秦塞吃過早飯一抹嘴就溜了出去,在杏花營,他的去處顯然比陶忘機多的多。

走了幾戶往日玩伴的家,都無人在家。夏日午間的近三個時辰,地裡的酷熱讓人難以駐足,勤勞的農人只好更早開工,每日剛過五更便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孩子們則有更好的去處。炎炎夏日裡,村西蜿蜒的小河無疑比家裡更讓孩子們神往。秦塞一溜兒煙跑到河畔,攜裹著絲絲涼意的微風撲面而來,臨近河流轉彎處那棵老楊樹嘩啦啦的笑聲很是雀躍,樹下大石頭上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正悠閒的嗑著村裡家家戶戶都會炒制的西瓜子,旁邊放著幾件夏季這裡男孩們常穿的粗布褲衩和坎夾,遠遠看到一路跑來的秦塞,似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立時更亮了些。

“塞哥兒回來了?來,吃瓜子。”

她指著身邊一小堆黑油油的西瓜子道。

“花妮兒?抓狗兒他們呢?”秦塞從誇兜裡掏出幾顆荔枝遞過去,隨手抓了一把西瓜子問道。

抓狗兒是杏花營的孩子王,他不但能一個猛子扎入河中抓到大人們手掌長的鯽魚片兒,還能眨眼間爬上老楊樹掏出最高處那個鳥窩裡面的鳥蛋,更能在和全村的玩伴比賽時,尿的更高、更遠。

花妮兒用她微圓的下巴點了點小河轉角的另一邊。

秦塞立刻摘下挎兜塞給花妮兒道:

“給你的!”

說著迫不及待的脫了個溜光,飛奔到水邊一頭紮了進去。

沁涼的河水讓秦塞渾身的每個毛孔都舒爽到想要歡唱,這感覺比大口啃著剛從井中撈出的冰涼西瓜更讓人留戀。鑽出水面就看到了幾個小腦袋露在離他不遠的水面上,幾個孩子一看是秦塞,紛紛用手拍起水花濺向他的臉,亂成一團,笑聲傳了很遠。

杏花營村的名氣並不大,但杏花營的西瓜卻名揚方圓數百里,每年的這個季節,杏花營的村民打交道最多的當然是西瓜。秦塞的午飯是在西風家的瓜棚裡吃的,西風姓賀,與秦塞同歲,和花妮兒是兄妹,兩人的父母在城裡經營著一個早點鋪子,雞蛋灌油條是汴京城書店街的一絕,雖頗受歡迎,收入也談不上豐厚,只有每年的中秋和過年才回村裡幾天,兩人寄希望於攢夠了錢能讓西風到嶽麓書院讀書,兩兄妹和家裡的幾畝瓜田則由爺爺奶奶照料。

賀爺爺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老頭兒,據說中過秀才,後來因未能中舉還走過幾年江湖,舉手投足間讓秦塞感覺有種說不出的不同,和二師兄桂天元似有些許神似。而賀爺爺講故事比種瓜更拿手,去年老爺子講的西瓜裡蹦出七個西瓜娃智鬥蛇精救爺爺的故事秦塞至今記憶猶新。

在賀家瓜田裡聽了整整一下午新鮮故事,晚上吃掉一整張賀奶奶烙的油餅,喝完一碗金燦燦的小米粥,秦塞揉了揉肚皮,一個人走回村裡。

每月兩次的藥浴讓秦塞的眼睛能在暗室裡看清五丈外螞蟻的觸鬚,再加上夏日夜晚的繁星本就明亮,所以秦塞走的很悠閒,一邊悠閒的走著一邊哼著興華營的孩童們流傳了不知道多久的歌謠。

村頭是劉貴家,這孩子不太合群,偶爾出來玩耍也總是沉默不語,但每次聽秦塞講從六師兄蕭奈何那聽到的江湖故事時總是格外認真。劉家是兩年多前搬到杏花營的,沒有地,劉父靠一把子力氣總能從其他村民那換到糧食,沒有人見過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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