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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朽木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秦塞睜開雙眼,這一覺睡的前所未有的疲憊。睡夢中,他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多年來一向沾床就著的他今日久久難以入眠,鬱悶的是身體和大腦明明都很累,總感覺下一瞬就能進入夢鄉,而意料中的酣然入眠遲遲不來。

依稀間努力了良久,他在昏沉中終於睡著,卻極易醒來,這一覺,中途莫名甦醒了三四次。最後,秦塞實在被這往日一直感覺可笑的“睡不著”三字折騰的失去耐心,一拍床幫坐了起來,不料身下五尺寬的棗木雕花大床竟轟然倒塌,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長安分號掌櫃房福或許一直在外間等待,聽到聲響後馬上就推門走了進來,看著煙塵和碎木中的秦塞,臉上的表情頓時生動起來,心道年輕人真是好啊,非但逛青樓能逛到遍體鱗傷,就連一個人睡覺都能把床砸的稀碎,據說連那位美的不像話的東家都對他言聽計從,這實力果然遠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秦塞乾笑兩聲,翻身從地上站起來,發現肩膀和肋骨的疼痛和睡著之前相比輕了很多,這會兒的感覺幾乎到了微不可察的程度,心下奇怪,師父給的那瓶五味雜陳到現在想起來還反胃的藥丸竟有如此神效嗎?

“早啊,房掌櫃,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隨口問道,

“啊,不早了少爺,您整整睡了一個時辰!”房福又偷偷看了一眼那散掉的棗木大床,再次確認那些粗壯的木料沒有腐朽,臉上略顯奇怪。

“哦?才一個時辰嗎?我還以為一整天了呢,玄空咋樣了?”明明感覺睡了很久,沒想到才一個時辰,秦塞想起了同樣服下那黑不溜秋藥丸的玄空,不知道這小子傷勢如何了。

“還沒醒呢!”房福說著跟隨秦塞一同走出了臥房。

剛洗漱完,秦塞就看到興致盎然的陸大海和臉色仍顯蒼白的潘玉醉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這些年跟著六師兄蕭奈何耳濡目染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位大嗓門的潘家二少吃了大虧,笑道:

“哎呦!潘二少不是挺爺們兒的嗎,據說縱橫花叢罕逢敵手,怎地才短短几個時辰就成了這副德性了?”

一向麵皮極厚的潘玉醉聞言原本蒼白的臉色一反常態的泛起了紅潤,萬幸的是一個瘦高身影的出現讓他免去了尷尬。

“讓玄空繼續睡,我們幾人邊吃邊聊吧。”秦塞邊說邊率先向書房走去。

書房的那張名貴之極的花梨木大板上擺放了幾樣點心和胖子僅靠氣味就聞出的長安城最地道的油茶,喝一口,杏仁的微苦與黑芝麻的濃香層次分明,互為犄角之勢,鹹香入骨。尤其是在咬了一口粗細均勻色澤金黃的麻花之後再輕嘬一口,鮮美與醇香在唇齒間交織,讓人對這以美食名滿天下的前朝國都再生歎服之心。

作為除汴京以外陶忘機最願意駐留的城市,長安城的各色名吃讓秦塞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的口舌生津。不說世人皆知的羊肉泡饃和唇齒留香的肉夾饃,僅是牛羊肉的千百種做法就讓真正的老饕流連忘返,五花八門的麵食讓烈日下揮汗如雨的麥客和同樣出自關中的刀客同樣出名,特別是那種以筆畫繁多冠絕漢字之林的字疊聲後命名的麵食,外地人雖未必有口福大碗咥之,名氣卻真真的響徹了宋燕夏三國,那大如盆、寬似掌、蓋滿紅油辣子的鹹、香、辣相得益彰的三秦名面,不能咥掉頭顱大的一整碗怎能算得上真正的關中漢子?

收回被油茶麻花勾起的思緒,秦塞簡單講述了昨日晚間自己的遭遇,當然,有關喝過酸梅湯之後身體的切身體會自行略過,潘玉醉聽了以後內心平衡了許多,自己不過掉落些許麵皮和年輕人貌似永遠也用不完的精力,這位和自己老爹一個輩分的同齡人差點連命都給丟了,看來這杏花林並非如同胖叔說的那般美好。

自號司空的邵俠整晚奔波未休,眼下仍保持著極其旺盛的精神狀態,這位自詡俠盜輕功驚人的青年把牛車送回賣炭老韓家以後順手將幾粒加一起大約十兩的碎銀丟在了牛棚門口,但願能給這對生活拮据的老兩口減少些許來自生活的壓力。瘦高青年看起來有些靦腆,嚥下口中的糕點,端起茶杯喝了兩大口後說道:

“昨日我們在杏花林門口分開後,我和玄空很快就從各自樓中脫身出來。”

“咋脫身的?你們也是沒幾下就不濟事了嗎?”

潘玉醉面露喜色,原本頗顯蒼白的臉色此時已恢復了些許紅潤,聽了邵俠的話他不禁插嘴問道。他心道獨丟人不如眾丟人,如果大家在杏花林都如同自己一般變成了軟腳蝦,那昨晚在龍翻姑娘那兒的表現也沒啥丟人的,況且天快亮時自己還搬回了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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