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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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徐平安便知道壞事了。
只見床上四仰八叉地躺著一群衣衫不整的人兒,這要是放到現代多半算是開銀趴要被警察叔叔抓起來。
徐平安剛想起身便感覺自己被人壓住了,一雙玉臂纏繞在自己右手上,左手這邊還有一人枕著,一條腿還搭在自己身上。
徐平安輕輕地推了推趙敏,趙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臉紅著說道:“公子,你醒了?”
徐平安淡淡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還不快起來。”
趙敏也不在乎自己春光暴露,整個人翻身趴到徐平安身上,說道:“我想在公子身上再睡一會。”
徐平安問道:“你們昨天在酒裡下了藥?”
趙敏點了點頭,白皙清秀的面龐上露出一絲嫵媚,眼睛裡含著春情,盡是一汪春水,說道:“是啊,我們是給公子下藥了。”
徐平安淡淡地問道:“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趙敏趴在徐平安身上,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咬著鮮豔的紅唇說道:“若是不給公子下藥,公子會碰我們嗎?”
徐平安搖了搖頭,他的牽掛太多了,許多時候不想再扯上什麼因果。
趙敏明媚的笑道:“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只能出此下策。”
趙敏突然收起笑容,眼睛裡泛出淚花,哽咽著說道:“公子就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反正我們都是街坊四鄰嘴裡說的被瓦剌人碰過的髒東西了,不乾淨的女人,壞女人了,那今天我們就真要當一回不乾淨的壞女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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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朱祁鎮懷裡抱著死去的其木格,石亨、徐有貞、曹吉祥等人帶著士兵們站在一旁。
正月的晚上還很冷,朱祁鎮的心更冷,快要長達七年的監禁生活早就磨平了他對皇位的旖戀,可自己那個弟弟還是沒能放過他。
在被幽禁在南宮的這段日子裡,他無數次想要自盡,結束自己這個喪權辱國的昏君的性命,是其木格陪伴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一路走出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可現在她死了,他無數次地向弟弟請求派太醫來診治,可都沒人來,他一遍遍地對著宮牆的另一邊哭喊著救命,求人來救救其木格,可始終無人回應這個曾是一國之君,主宰千萬人性命的皇帝。
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就算是兒子被廢掉太子之位,朱祁鈺扶他的兒子登上太子之位時,他都沒這麼感到無力過。
權力?
那就奪回來吧。
朱祁鎮漠然地站起身來,周圍紅亮的火把照出他長長的影子,他平靜地揮了揮手。
曹吉祥與徐有貞連忙給朱祁鎮披上明黃色的龍袍,朱祁鎮脫掉身上這個原本是親王才穿的衣服,穿上龍袍。
他幽深的目光裡沒有一絲別樣的感情,無悲無喜,淡淡地說道:“走吧。”
石亨、徐有貞、曹吉祥三人聞言大喜,連忙跪下,高聲大呼道:“恭迎太上皇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