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亨以武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作威脅的情況下,徐平安最終還是選擇跟石亨走。
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石亨也是終於帶著徐平安順利歸來,回到了北平,完成了任務。
朱瞻基想讓石亨留在御前聽用,但石亨卻拒絕了,他現在只想遠離權力的旋渦中心,至少等這狗皇帝駕崩了再說。
乾清宮內。
形如枯槁的朱瞻基,看著御階下跪著的石亨,冷冷地,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你......真的不願留在朕身邊聽用?”
石亨心想你這狗皇帝,老子再不跑,萬一你哪天心血來潮,學秦始皇,搞什麼地宮護衛軍,要老子殉葬怎麼辦?
但石亨面上還是很恭敬地答道:“回陛下的話,臣的伯父膝下無子,自臣幼時便對臣多加照顧,如今他老人家仙逝,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寬河衛指揮僉事的職位沒有子嗣繼承。”
石亨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拱手道:“自古忠義兩難全,臣不要求別的賞賜,只請陛下能准許臣繼任寬河衛指揮僉事,一來還伯父幼時對臣多加照顧之情義,二來也能為陛下為大明鎮守一方疆土,為陛下為大明盡忠。”
說完,石亨便等候朱瞻基發落,朱瞻基眼窩深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石亨,石亨也不敢抬頭直視天顏,但卻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良久,朱瞻基開口,說道:“何必再任寬河衛指揮僉事,你直接去領寬河衛都指揮僉事的差事吧。”
石亨聞言大喜,寬河衛指揮僉事和寬河衛都指揮僉事雖然只差一字,但兩者的差別可太大了。
後者是三品官,妥妥的一方大員,而前者則是四品官,雖然不至於多如牛毛,但也不少,就像副省長最多就十指之數,雖然上面還有省長壓著,但總比百十來個市級一把手和二把手吃香得多。
後者相當於是地方軍隊的二把手,前者雖然地位也不低,但就如教導主任與副校長的區別,你反了天也不如人家一個校長的名頭啊,況且這都指揮僉事還是實權,可比這副校長好多了。
在領旨謝恩之後,石亨不敢耽擱,沒過幾天便帶著全家去赴任去了,值此多事之秋,石亨覺得若是沒有什麼大的把握和實力留在京城也是白搭,還不如在京外活得逍遙自在。
京城外的官道上,三輛馬車行駛在路上,石亨坐在馬車上,周圍十多名家丁騎馬護衛其周全。
石亨的妻子鄭氏是武安侯鄭宏的妹妹,她不解地問道:“夫君深受陛下賞識,功成名就就在當下,夫君為何要自請出京?”
石亨看著北京城的城牆在視野中越來越遠,逐漸消失,淡淡地說道:“你不懂,這滿朝文武,有多少是跟著陛下一路走過來的,我就只算是半路出家的,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遠不如他們。”
石亨突然目光變得深沉說道:“陛下選擇我,我只怕到最後會落得個兔死狗烹的下場,陛下到時候甚至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鄭氏聞言嘆了口氣說道:“也好,至少咱們一家人還在一起。”
與此同時,乾清宮內。
朱瞻基身上隨意穿了件白色裡衣,手裡拿著蛐蛐盒,赤腳走在地上,他也不覺得冷。
就在這時小太監走了進來通報道:“啟稟陛下,鎮國公到了。”
朱瞻基瘦脫了相,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他前兩個時辰服了丹藥,現在神清氣爽,他笑道:“請鎮國公他老人家進來。”
小太監應了一聲,便出去叫人。
不一會徐平安便被小太監帶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錦衣衛。
徐平安的手腳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鎖鏈,朱瞻基見是徐平安進來,走上前來,笑著說道:“徐爺爺,朕可是想你想得緊啊。”
說著朱瞻基便讓錦衣衛把徐平安的手上腳上的鎖鏈開啟。
“這......”,兩名錦衣衛表示疑惑,就這樣放開,萬一對方暴起傷人怎麼辦。
可朱瞻基卻不在乎地說道:“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放心吧,徐爺爺是不會傷害朕的,快把鎖鏈開啟。”
說著朱瞻基嘴角浮出微笑地看著徐平安,但這微笑出現在他有些猙獰的面容上卻顯得有些詭異。
兩名錦衣衛不敢違抗聖意,連忙替徐平安開啟鎖鏈。
徐平安活動了一下手腳,朱瞻基揮退其他人,像是看著一件珍寶,兩眼放光地看著徐平安說道:“徐爺爺果真是長生不老啊。”
徐平安面色無悲無喜地說道:“陛下想要抓臣煉丹?”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