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金華縣說大不大,但進去之後,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感覺慢走一步就被鬼追似的。
看得鄭凱也是皺眉不已,這世道在縣城生活都要這麼小心翼翼提心吊膽了麼,到底是什麼情況造成的。
在一用神識掃視全城,那衙門哪裡還有半分正氣在,連城隍廟都是神光微弱,彷彿如一盞隨時都要熄滅的油燈。
皇朝氣運,連縣城都罩不住了,這到底是什麼朝什麼代,能虛成這樣。
也就是鄭凱那一身道士的打扮實在太過耀眼了,身上穿得,背上背的,能在這樣的亂世,還穿得這麼一身光鮮,眼看著就是不好惹。
要知道,越是亂世,活得越好的,不說是萬惡不赦,沒點真本事,早就被人秒成渣渣了。
亂世才是惡人滿地走,不惡,都沒法生存的,走的都是自然法則,弱肉強食。
也正因如此像寧採臣那種天生心地善良,才有燕赤霞這樣的老江湖稍微注目,關照一下。
要不然,像燕赤霞這種老油子,遇上一般的旁人,哪裡管他死活,愛死死去。
道門中人嘛,到了地方上,自然是要抓幾個熟人問問情況的,這地主自然是城隍莫屬了。
鄭凱隨手在街上攔住了一個書生模樣的就問:“敢問城隍廟如何走?”
那書生被攔下也是先是驚訝的往身後退了幾步,一臉的防備,而後聽到是問城隍廟的,才是鬆了一口氣:“道長只要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左轉,大概在走個五六百米,就是城隍廟了。”
書生說完,欲言又止。
鄭凱懂了,這是良心未泯還有指教了,看看自己會不會辦事了,隨手從懷中掏出一枚桃木符籙,遞給他。
“多謝這位小兄弟,這枚桃符掛在身上或者掛在屋中,可保平安。”
書生接過桃符,千恩萬謝,這年輕的道長一看就是有道行的,能給他送一枚免費的桃符,那可是賺大了。
“道長,要去城隍廟還要路過衙門,千萬記得在衙門口不要停留,快走幾步,避開那些衙役的眼神,最好是拐彎繞過衙門在去城隍廟。”
“那些衙役經常遇上案子找不到人,就直接在大街上抓人頂罪,要是本地人交點錢,還能贖回來。”
“道長,你一看就是外地人,怕是,怕是不好弄。”
那書生邊說這些,還不時向左右張望,生怕被四周某人聽到似的,聲音竟然還是越來越小。
雖說最後說的很委婉,但那意思已經傳達的明明白白了,要是外地人,怕是一抓一個準,扔進大牢再說,坐等頂罪了。
鄭凱點點頭,笑了一下:“小兄弟,沒事沒事,我腿腳快,他們想抓也不一定能抓住我。”
書生看著道士如此自信,搖了搖頭,轉身趕緊走了,把桃符揣進懷裡,還拍了拍。
真是藥醫不死人,話勸聽話鬼,自己已經做到位了,信不信就是人家的事情了。
這世道,好人都不好做的。
鄭凱也是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能在城裡遇到一個這樣的書生,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畢竟亂世人心喪亂,這也是為啥他抓個書生問問的原因,這種讀書人哪怕是亂世,也有起碼的堅持和底線。
一路往前,遇上路口左拐,抬眼看去,果然衙門和城隍廟相差不遠,但要路過城隍廟那是必然要經過衙門的。
除非是繞一圈,在繞回來,可以避開衙門。
不過,鄭凱也是藝高人膽大,直接就快步往城隍廟自行而去。
路過衙門還非要往裡面看了一眼,立馬被看門的兩個衙役盯上了。
“站住,你這道人鬼鬼祟祟,莫不就是前幾天逃走的飛天大盜,別以為化妝成道士我們就認不出來你了。”
“夙雪夜捕頭快出來,飛天大盜被我們找到了。”
另外一個更加機靈,還沒開打光看鄭凱那一身行頭,就開始往裡面喊人了,還直接喊的是捕頭。
兩人是直接說完,就拿著衙門發的殺威棒,就向鄭凱衝過來了。
鄭凱呢,也不走,就等著他們來了。
見過囂張的,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真就直接在大街上指鹿為馬,誣陷他鄭凱為飛天大盜了,這衙門的招牌,沒給他拆了,真就是他們還沒遇上鄭凱。
兩個衙役看鄭凱還真就不走了,滿臉獰笑,還以為遇到了個傻狍子,但也不敢直接就動手。
實在鄭凱那一身裝備有點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