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清走了，留下黃進祥與王慶生兩人，在辦公室的兩張沙發上相對而坐，兩人足足沉默了幾分鐘沒有說話。

如今雖已是四月中下旬，但是今年的倒春寒卻格外嚴重，冰冷的風在窗外呼嘯而過，辦公室中的氣氛同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下降。

“老黃，我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騙李清清說這些病毒凝膠要在一百個低階喪屍的腦子中才能發現一個，你為什麼要在如此關鍵的資源供應上面卡里李清清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李清清的實驗成果一旦成功，會對咱們倖存者基地乃至於人類一方造成多麼有利的局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可能將人類的希望給葬送掉。”

“想不明白？能不能想明白很重要嗎？”黃進祥面不改色端坐在椅子上，淡定對王慶生說道。

“我有我的見解，你有你的意見，但是我們大家都是為了倖存者基地服務。”

王慶生眉頭微蹙，顯然是不太相信黃進祥這一番說辭。

“老陳是我們的大哥，他說了一切都要以支援李清清的研究為重，我相信你不可能理解不了這句話吧。”

黃進祥微微一笑：“那天晚上咱們不是懷疑老陳，猜測他會不會有一些對咱們基地不利的其他想法嗎，我記得當時你的懷疑程度比我還深，怎麼現在反而變成他的堅定擁護者了。”

王慶生緩緩搖頭：“你不要和我玩轉移矛盾的把戲，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問題，這與我是否信任老陳沒有絲毫關係。”

“就事論事，我認為老陳在對於支援李清清研究的想法上還是比較支援的，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他是否想要用這些研究成果去達成他什麼樣的私人目的，但我任然處於大局考慮會全力支援李清清。”

黃進祥眼神閃爍，心中似乎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阻止李清清的實驗順利進行？這樣一來，無論老陳有什麼樣的陰謀，他都無法實現。”

王慶生聽到這話眼神變了，原本垂下的頭顱緩緩抬起，手掌從膝蓋上挪開，肌肉緊繃已經做出了某種防禦性的姿態。

“老黃你是把我當傻子嗎？李清清的研究無論是誰來看都明白，那是對七九九五基地乃至整個人類一方極其有利的研究。難道因為有老陳這樣的野心家存在，我們就將人類一方強盛起來，扭轉如今廢土局勢的希望給葬送掉嗎？我相信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王慶生頓了頓：“除非……你不對勁。”

黃進祥怎麼能看不出王慶生暗中蓄力的行為，與之相應的也同樣身子微微後仰，緊繃起了肌肉。

兩人僵持了片刻，沉重的氣氛在辦公室中愈發凝固。

許久，黃進祥輕笑一聲，主動放鬆了身體上的戒備，笑聲迴盪於辦公室之中，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重氣氛。

“我們三位負責人之間，雖說在行動上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但是在內部也應該容忍一些分歧的存在，畢竟我們是完全不同的三個人，你不能指望咱們仨之間思想能夠完全統一。”

黃進祥認為自己作出態度上的主動妥協後，王慶生應該順著這個臺階走下來，化解這一次兩人之間的衝突。

然而王慶生哪是那麼好騙的，依舊繃緊身子，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嚴肅的目光也沒有想要柔和的跡象。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要取得完全的一致性，但是我說實話，成年人哪裡會犯這種錯誤？”

王慶生表現出來與固有印象不符的強硬態度：“如果換一個人來，可能今天就順著你給出來的臺階下了，但是我作為負責人，要切實對七九九五基地以及基地中的倖存者們負責。”

“今天你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恐怕基地就再也無法信任你了。”

黃進祥心中咯噔一聲，覺得今天恐怕是無法善了，態度也就不再像之前那麼隨和，語氣之中逐漸冷了下來。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樣的意見？”

王慶生冷靜道：“在我眼中，你這是非常明確的干擾李清清實驗的行為，你把他的病毒凝膠供應給切斷了。這和末世之前，燈塔聯邦把我們的晶片供應切斷有什麼樣的區別？你說你這樣做是為了七九九五基地好，為了你那莫須有的平衡。但是我想問一下你，難道你會燈塔聯邦在晶片上的制裁是為了平衡與發展嗎？”

黃進祥面紅耳赤氣急敗壞，破罐子破摔道：“我個人就是看李清清不爽，就是看她的研究不爽，你能把我怎麼著？”

“難道你憑藉這就抹殺我在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