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憑這些蝦兵蟹將,想脫掉他的黑袍簡直是做夢。
他來鎮上的時間並不長,但事情一件接一件地辦下來,已經在人們心中建立起絕對的威望。
那些士兵都有些猶豫,誰也不敢上前。
巴頓自己也不敢上,催促道:“愣著幹什麼,快上!受傷獎十枚金幣!
十枚金幣不是小數,這些士兵有些心動,在金錢的驅使下向陸遠圍過來。
瀲歌攔在陸遠身前,呵斥道:“陸神父一心追尋光明,才把自己封閉起來,這是他的戒律,我看誰敢動!?”
她帶來的兩名士兵十分機靈,看到勢頭不對,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留在教堂幫忙,另一個跑出去叫支援。
關劍平正好帶著一隊士兵在街上巡邏,立刻帶人走進教堂,把巴頓帶來計程車兵攔住了。
哈里森已經集結好人馬,隨時都能出發。
巴頓正巴不得把事情鬧大,他父親才有介入的藉口,大聲說:
“這個僧侶肯定有問題,要不然怎麼連黑袍也不敢脫,都上,出了事我負責!”
關劍平對陸遠也十分尊重,“神父品德高尚,大家都有目共睹,這些破鳥和破布條肯定是有人想栽贓陷害他,大家保護神父!”
瀲歌把那把銀色左輪掏出來,說:“大家保護陸神父,出事了我擔著!”
陸遠清楚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就算巴頓這次鎩羽而歸,肯定還會盯著他不放。
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大家別動手,既然治安官想讓我脫下黑袍,我脫就是了。”
自從瀲歌見到陸遠起,就從沒見他脫下過這身黑袍,潛意識中已經形成一個念頭,這身黑袍象徵著陸遠對光明的信仰,是不可褻瀆之物,立刻阻攔道:
“神父,你不用理會別人的無理要求,如果連你的戒律都不能保護,那我這個鎮長就太無能了!”
陸遠淡然道:“不見光確實是我的戒律,可既然引起了大家的誤解,我可以摘掉兜帽,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巴頓沒想到陸遠主動提出脫下黑袍,冷笑道:
“當我看不出你的心機?你想假裝大度,激起人們的同情心,保護你不脫掉黑袍?”
陸遠淡定地說:“治安官,不是誰都像你這樣有心機,你咋咋呼呼地跑過來,如果我脫掉黑袍後沒問題,又當如何?”
巴頓哼了一聲,“這些死鳥和布條不可能憑空出現,黑袍下面肯定有問題,你脫下黑袍沒問題,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陸遠問道:“郡主,我是三溪鎮的神父,肩負著人們的信仰,有人對我不敬,按照律例,應該處以什麼處罰?”
律例中的條文條款,瀲歌背得極熟,不假思索地說:“應當施以鞭刑。”
陸遠冷冰冰地說:“治安官,你也聽到了,如果我證明自己沒問題,你會承受鞭刑。”
巴頓已經打定主意,拼著挨頓鞭子也要把這身黑袍扒下來,就不信找不到一點問題,冷著臉說:“一言為定!但凡有一點問題,就別怪我不客氣!”
瀲歌內心深處也很好奇陸遠的相貌,但不想讓他在被強迫的情況下脫下黑袍,說:
“神父,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那些誤解你的人,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你為三溪鎮做了這麼多事,要是連戒律都要被打破,我這個鎮長就當得太失職了。”
陸遠淡然道:“郡主,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脫下黑袍是解決問題最快的辦法。戒律雖然重要,但破壞一條戒律就影響到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未免太不牢固了。”
瀲歌看著那道威嚴的身影,從中感到了一股博大的胸懷,說:“神父,我請人來做個公證,等你證明自己後,以後誰再敢質疑你,我和他死鬥到底!”
後面這句話,她是對巴頓說的。
陸遠正是這個目的,只要他過了這次這關,以後除非有人把這身黑袍掀開,否則就再也別想用這種捕風捉影的方式攻訐他。
“郡主,請幾個人做公證,說服力難免不夠,不如把所有鎮民叫過來,我當眾展示。”
瀲歌對陸遠的信任程度已經超越崇信,就算他把一個人捅死,也覺得肯定是死者有錯,說:
“神父,那就聽你的,劍平,你去鎮務廳,多找幾個人去通知鎮民到鎮廣場集合。”
“是,郡主!”關劍平匆匆離開了教堂。
巴頓原本自